国都还住的习惯吗?”
上官宇听后急忙从慕容沣身后走出,躬身回礼道:
“臣多谢陛下挂念,臣在都城十分习惯。”
慕容丹微微一笑,道:
“那就好,不知较之定边城如何?”
上官宇目光一闪,低头应道:
“臣觉得越往南越好,听说东平城气候宜人,可惜臣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未曾到过哪里。”
慕容丹听后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上官宇的肩膀,回道:
“大将军志向不小,朕十分欣慰,只是你这次回京,朕不想让你这么早就回定边城,恐怕会让你有些失望。”
上官宇吃了一惊,抬头看着慕容丹,诧道:
“不知陛下......”
慕容丹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
“朕虽然不如先皇英明睿智,但也清楚藩镇力保朕登基皇位的目的和想法,”他顿了一顿,似笑非笑的看了上官宇一眼,继续道:
“哦,朕还差点忘记了,大将军也曾在先皇面前直言觐见,求他不要有废储之心,将军大恩,朕一日也不曾忘记。”
上官宇心中一凛,只觉得口里有些发干,干笑回道:
“陛下折煞老臣了,臣愧不敢当。”
慕容丹看着他,眸中并无波澜,淡淡道:
“对了,上官将军,你一向在定边驻守,不曾离开,朕想问你平衍局势如何?刘秀是否有动兵迹象?”
上官宇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拱手应道:
“自从卫国另立新王刘洪武之后,刘秀就陆续向平衍调兵,老臣前几日听说刘秀愈来愈不安分,恐怕真有北上之心,所以陛下多次征召老臣回都,老臣都斗胆推辞,并非对陛下心有不敬,的确是心有顾忌,不敢擅离职守。”
说完,又行一礼,等待慕容丹说话。
慕容丹目光一闪,突然冷笑一声,道:
“听说?不知上官将军是听谁说的?”
上官宇心中一凛,自知失言,幸亏山风凌厉,才没有冷汗下来,他脑中念头急转,嘴里干笑道:
“臣在平衍布有眼线,已有十多年了,不曾被人发觉,臣很多消息都是从他那里得来,但老臣一向谨慎,对他的话并不十分相信,所以用了‘听说’一词,还望陛下恕罪。”
慕容丹听后点了点头,道:
“哦,原来如此,如此逼问倒是朕的不是。”
上官宇听后刚要开口,却见慕容丹看了他一眼,突然道:
“上官将军,朕有一事相求.......”
上官宇听到这里先是一愣,然后猛地跪下,叩首高呼道:
“陛下折煞老臣了,陛下但请吩咐,虽万死不辞!”
慕容丹把目光移到上官宇身上,半晌,上前一步,将他扶起,笑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朕自从登基之后,一直睡不安稳,甚至夙夜难眠,想来想去,只有将军您有良方医治,将军放心,治病的药方,朕已经有了。”
上官宇眉头一皱,想了半晌才躬身回道:
“臣愿用陛下方子试上一试。”
慕容丹笑了笑,不知怎么,上官宇突然觉得他看似憨厚的笑容中隐藏着难以明说的狡诈,他眉头一皱,刚要低头,却听慕容丹笑道:
“朕希望上官将军能够药到病除啊,若稍有反复,朕就更睡不好了,毕竟不仅南面卫国刘秀虎视眈眈,就连朕的几个皇亲兄弟都在看朕笑话呐。”
上官宇听他突然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心里咯噔一下,赔笑道:
“臣一定不负陛下期望,率军扫平叛逆,让陛下夜能安眠。”
慕容丹哈哈一笑,拍了拍上官宇的肩膀,道:
“那朕就等上官将军的好消息了,另外,”
他顿了一下,看着上官宇,目光一闪,笑道:
“你刚才说刘秀有北上伐我之心,定边城内驻军有十数万人,岂能有一日群龙无首,一旦卫国突然来袭,定边堪忧,而将军又要率兵讨伐各路不服藩镇,分不开身,这可如何是好?”
上官宇咬牙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拱手道:
“臣推举一人守卫定边,可保国门不失。”
慕容丹看了他一眼,目光从他身上收回,迎着山风淡淡道:
“哦?是谁,说来听听。”
上官宇沉默了一会,回道:
“臣失言了,臣思忖良久,并无上佳人选,一切但凭陛下安排吩咐。”
说完,退后一步,沉默不言。
慕容丹听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是上前一步,走到山上边缘,扶着山崖边上的一颗树,面南迎风闭目。
山风扑面,有一股豪情顺风而来,那是从南方吹来的风啊,恍惚间隐隐有些湿气,让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