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极为自信的光芒,让人耸然动容。
刘秀将目光转到沙盘上,并未走过去,而是遥遥站定,伸手指着那里,笑道:
“本王要佯攻两路,但却哪路也不攻。”
场内顿时一片死寂,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刘秀刚才说的话在众人耳旁来回作响,不曾散去。
哪路也不攻。
众人都在皱眉沉思,大厅之内,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完颜硕都目露沉思之色,似乎对此也并不知情。
就这样过了半晌,梁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末将等不知殿下言中之意......”
刘秀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刚才分析的很好,卫王只让你做一个小小的隐军总兵,真是埋没了人才......”见梁剑拱手想要谦让,刘秀摆了摆手,阻住他的话头,转头看着众人,继续道:
“其实诸位心中清楚,平衍城内大军最多不过二十万,而燕国只定边一城之内,就有兵近十万,并且百多年来,我军极少北伐,对燕国地貌知之甚少,”他手指沙盘,继续道:“就连这个沙盘还是这多年来我国斥候深入敌境,一点点汇总而来,所以若是贸然出兵,不说到达碎叶,恐怕就连耀南和中凉,我们都到不了。”
顿了一下,刘秀又道:“何况梁将军刚才也说了,燕国气候与卫国大异,而初冬季节,风沙太大,更难行军,所以本王决心哪路都不攻。”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但却更加困惑,既然这样,为何要大费周章,在议事厅召集诸人开会而不下令稳固防御?
见众人疑惑之色更甚从前,刘秀笑了笑道:
“但本王却也是两路齐发,”见王怀义眉头紧皱,站起身来想要开口说话,刘秀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道:“慕容丹故意示弱,让定边城防薄弱,好让我率军北上,然后多加布局,刻意在辅路设兵,在主路关隘增兵防守,用以牵制我军主力,使我不得回援,”他顿了一顿,手指伸出,遥遥的指向平衍城的方向,冷冷一笑,道:
“慕容丹绕了这么一大圈,其实他的本意并不在守,而是要攻。”
说完,他将双手负在身后,看了众人一眼,继续道:“燕国举国好武,又因常年贫瘠,南下伐我劫掠百姓实为平常,所以常备军颇多,即便除去各地守城士兵之后,可以用来攻我平衍的,只怕也有十五万之众,若我大军北上,在耀南和中凉受到牵制的话,燕军南下,平衍城破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众人沉思不语,反复想着刘秀的话,都觉得极为有理,一时间,大厅内,又沉默下来。
寂静无声。
刘秀静静站了一会,见众人并无反对者,目光一闪,道:“现在燕国并不知平衍城内虚实,不知我城内有多少兵马,所以本王决定冒一次风险,分兵三路,其中一路精锐死守平衍,等待燕军南下,另外两路,先是合兵同攻定边,待城破之后,在分成两路,北上攻打耀南和中凉二城,待平衍大胜之后,辅路兵全部合拢到主路一方,猛攻中凉城,一路向北,直捣碎叶!”
众人一听刘秀战术极为有理,纷纷点头赞同,互相之间窃窃私语,但并未有人提出异议。
刘秀看了看众人,轻咳一声,双手下压,将众人目光聚到自己身上,沉声道:
“既然诸位都并无异议,那就照此准备,本王现在就安排一下三路统帅,诸位听后若是觉得有不妥当之处,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