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宴时旰食还过来同我说,那对大雁是他们公子亲自打下的。”
林噙霜哼哼两声,没肯定也没否定,只道:
“你以为这就算了?”
雪娘不解其意,林噙霜接着道:“刚才可不是白哭的…”
确如林噙霜猜想的一般,盛纮去了寿安堂。
“这东昌侯府这么敷衍,明显的是看不上我们盛府的。”
盛老太太坐在上首,端着茶盏,却没喝。
“你亲眼见着了?”
“儿子亲自拿着礼单清点的,十八对儿赤金镯,确是金的,但那镯子却像薄片一般,十八对儿加起来也不过十两,还不如官家赐给墨儿的一锭金子重!别的金簪玉器也是如此。”
那家人也是彻底不要脸了,确实是有人家为了面子好看在礼单上不写清楚,可像他家这种盛纮确是见得独一份。
“这东昌侯府没落了,你当初既是选了这家,便应该是有些准备的。”
老太太将手中茶盏放下:“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不过是觉得墨兰受委屈了。你私下里贴补些便是了。她从小便每日过来晨昏定省,我这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自会为她打算的。”
盛纮得了话,心里也算是好受些。
次日一早,林噙霜便被叫到了寿安堂。
“拿去看看。”上面的老太太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林噙霜憋着笑,接过房嬷嬷递过来的东西的同时,也看到房嬷嬷冲自己使的眼色,瞬间她差点没控制住笑。
打开盒子,上头的老太太开了口:“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噙霜也没客气,端着盒子一屁股坐在了老太太对面,一张张地看。
“你看出什么来了?”见林噙霜看得认真,老太太也疑惑了,这跟她猜想的场景有些许出入。
谁知林噙霜回答地更认真:“回老夫人话,我看出您有钱来了!”
饶是老太太这么多年的养气功夫也差点破了功:“你就贫!”
听了这话,林噙霜才抬起头,将东西又放回到盒子里:“我看好了,老夫人您说吧,这么大阵仗吓唬我干什么?”
老太太被她说的笑出声,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
“莫要浑说,这些是给你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听到那刻,林噙霜也不免震了震。
“我的那些东西除了要给长柏留下的,也分了明兰一些,她嫁去伯爵府,自是艰难的。如兰自有她母亲为她打算。墨兰这...”老太太顿了顿,“大部分便分与她吧,我知道这些年你也给她攒了些,但放到那侯府里是不够看的,那家人本就是一些眼高手低的,没多大本事,却着实有些见识。”
林噙霜低着头,手指拨弄着盒子上的锁扣,不说话。
“这里面也有你一份,你那时...也是给你准备了一份的,现如今一并给了吧。”
林噙霜手下一顿,心里却涌上一股热流,一直冲到眼睛里,微微顿了顿才压下去,她也不抬头:“这一盒子不少,一见就是您自己没留多少,再去了留给别人的,您还剩点什么?一点儿不知道为以后打算。”后面这一句说的小声,但老太太离得近,也是听见了。
“我留什么?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您听听说的都是什么话?”林噙霜也抬起了头,“往后日子还长呢,这府里有您陪着我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