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也没有人敢用与美丽相关的辞汇来形容他的外表。
殷明琦的胆量不小截至目前为止,除了战场上搭档的伙伴以及大妈小妈小麟,其余人一跟他对上,几乎就像那位小秘书一般,连句话也说不全,能闪避就尽量闪避,殷明琦是少数能够说话流畅的人。
“我现在终于能够体会为什么小麟附近总是摆著一张镜子。对著你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开会的疲倦能很快速地消失,整个人心情都轻松了起来。唉,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小麟会自恋了。”他幽幽叹了一口气,无限眷恋呀。
经殷明琦这么一提起,他才回想起小麟的办公室跟家中的镜子稍微多了些。小麟会自恋?她以前没这个倾向,他认为她单纯的只是女孩子爱照镜子而已。
盯著他的脸瞧,殷明琦痴迷的发出一声赞叹。
“衺#憬栉遗恼耪蘸寐穑俊毕嗨频牧车埃诓煌松砩仙72煌亩捞仄省r箢f牖肷砝渌嗥3曰岢晌占娜宋锵嗥校钗姥鄣娜宋镏弧?br>
“我不拍照。”冷冷地搁下话,旋身,准备离开。
“叩叩。”殷睿麟站在门边轻敲了敲她那扇副总办公室的门。
“小麟,找我吗?”殷明琦的脸瞬间闪亮。
“不是。我找殷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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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她进办公室有一小段时间了,为何衺;乖谕馔返拿厥槭遥克Ω么谒氖酉叻段e凇5攘说龋跃擅磺萍矗纱啻幼ㄊ舭旃易叱隼凑胰恕?br>
朝殷明琦轻点了下头,殷睿骐便跟在她的身后进入副总办公室。
“小麟,殷明琦说他喜欢你。”他低声开口询问。
“是呀。跟我求婚这事情他挂在嘴边说了好几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不在意地笑了笑。商场上有很多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簧之舌,鼓动起来连鬼也会被说动去推磨。
在史丹佛大学时,睽违多年的表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见面就来段热情告白。在读同一间大学之前,他们两人相处的次数虽然不能说是屈指可数,但是也没超过二三十次,彼此之间也没什么特别亲密的感情,即使是亲戚之情,也清淡得有如白开水。对于表哥这种莫名其妙的告白,正常人会当真才怪。
“你觉得呢?”
“嗯基于优生学的考虑,台湾的法律有规定表哥表妹是近亲血缘不能通婚,不过我跟他是同一个曾祖父,不是同一个祖父,因此是可以结婚的。即使是同祖父也没开系,有许多国家并没有规定近亲血缘不能通婚。如果我跟他结婚的话,生下来的小孩绝对是殷家的第一继承人,同时也能弭平殷家内斗,甚至他能够透过我变相地控制整个家族。”如果叔公是打这个如意算盘的话。
只是这个算盘未免打得太一厢情愿了些,心机明显到不会让人往下跳去。殷睿麟总觉得哪边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细节被她忽略了?
“我不是说结婚的事。”殷睿骐的俊眉明显地皱了起来。
“我是问你觉得殷明琦对你的感情是真是假?”口气有些不悦的跳开婚姻那话题。
“如果你是问我个人的感觉我认为是真。如果你是问我的理性判断,我认为是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说出她的真实看法。
“为什么?”
“如果是作戏,殷明琦连续作了七年多的时间,而且能够每次都让我感到他是出自真心,实在是太困难了。头一、二年,我还认为他的示爱是在演戏,只是为了骗我答应他的求婚。可是连续七年下来,他的真心不变、示爱不变、求婚不变,要我不动摇原本的看法实在很难,所以我在情感上,有一些相信他是真心的。可是他是叔公的孙子。这些年来,叔公对我的暗杀从没停过。而表哥对我殷勤的接近,甚至愿意只当一个小特助,而没有去坐中高阶主管的位置;更何况,他的确有工作实力。关于这些事,叔公也不置一词,所以要我不对表哥的接近起疑心,实在也是很困难的事情。”她摇了摇头,以正常人的理性判断,也一定会觉得事有蹊跷。
“你呢?你对此事有什么见解?”
“我认同你的判断,别把他的求婚当真。”他提出合理的建议。
殷睿麟了解的点点头。“对大妈来讲,她最大的敌人是叔公。现在叔公已经老了,躺在医院的他也时日不多了。看来到我这一代,我最大的敌人应该就是殷明琦了。”
八十岁之后,叔公的健康明显败坏,如今已届八十五岁高龄的他,这一年来多次进出医院,病逝只是早晚的问题。
殷睿骐颔首。
大妈不让他动手暗杀叔公,也是因为叔公快过世了。大妈希望让叔公在医院自然病亡,不要小麟或他背上暗杀族人的千古恶名。虽然只要他出手,叔公绝对会切切实实地到黄泉报到,不会有任何逃过死神的机会,而小麟也能早一日脱离危险境地。
只是小麟日后要登上殷氏族长的位置,背景能干净就尽量干净。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你是说对殷明琦?”她挑了挑眉。
“对。”
“不用。暂且先静观其变。”
“然后?”
“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守著你的承诺,保护我一辈子就行了。其它的就等叔公升天之后,再做决定。”
“我知道了。”殷睿骐沉声答道。只是他心中,开始思量起某件事来。
这段时间,殷睿麟仍遇到几次人为意外,只是被某人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她,连一块肌肤也没擦破。
上星期叔公又进了医院,这次叔公能不能再度活著离开医院,都是未知数。听说病情并不乐观,连神智也是有时清醒、有时昏迷。
接到这样的消息,殷睿麟打从心底感到高兴了起来。
的确,叔公是她的亲人,可惜她对那位高压专制又心机深沉的老人,没有什么深厚亲情;即使原本有,也在多年被暗杀的经验下消失殆尽。
岂料,那位长期以来在殷家稳坐第二龙头的老人,竟然能够在垂死之际,祭出这样的狠招,她实在低估了叔公的能耐。他能够跟大妈那样能力高强的人对抗了一辈子,果然是有他不可忽视的实力存在。
殷睿麟脸色丕变的挂掉手机,整个人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她阴郁地道:“衺#米羁斓乃俣瓤匾蠹遥舐璩鍪铝恕s猩笔纸豢抛拥浣纳硖濉!?br>
大妈!
一刹那,面无表情的殷睿骐握著方向盘的大掌上青筋明显可见。
原本平速前进的车子,马上像火箭般的飞射而出。
飞车回到殷家,他们在花园里找到受伤的亲人。原本是家人团聚的周末午餐,现场是一片混乱喧杂。
“救护车呢?”看着没有秩序的现场,优雅稳重多年的殷睿麟忍不住怒吼。“有催了有催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只是这里离市区有点远。”管家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只见青绿草坪上有一摊沭目惊心的血泊。大妈被移到不远处,肩膀处先用纱布跟绷带做了紧急处理,而鲜血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白净布料。
“让开!”满眼肃杀之气的殷睿骐大喝。
围成一圈的众佣人,马上退开。
殷睿麟瞧见小妈抱著大妈不肯松手,嘴巴还不停地在对著大妈说话。
提著备在车上的医疗箱,殷睿骐快步走近。“小妈你冷静点,我先帮大妈止血。”从医疗箱内取出器材,他剪开染血的衣服,快速处理起伤口。
佣兵生涯的另一项训练,就是急救。大伤小伤不断的佣兵要在战场上生存,就要懂得处理各种外伤,要让自己足以撑到有医疗设备的地方为止。
“正麟、正麟,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告诉我你会平安的回到我身边”殷正驎挪动了下位置,然而双手仍然抓著半昏迷的殷正麟的右手,口中不断地重复著这些话。
视线逐渐模糊,殷正麟的意识随著鲜血的奔出体外愈趋涣散。她知道她最重视的三人全围在她身边,不过
“麟”她虚弱的开口。
“大妈你叫我吗?”闻声,殷睿麟马上靠近。不知不觉间,她的眼泪竟然掉落了一大串。从大学时代起,她逐步踏入金融商业界,对于竞争猛烈的环境,眼不眨、心跳也不加快。研究所毕业后回台湾,身处殷氏核心,面对杀意深沉的二叔公、狡猾难缠的商业敌手,她依然能谈笑风生。大妈曾说过她尽得真传,只差在经验的累积。稳若泰山的大妈,仿佛什么事都不会击倒她,大妈是她与众人无形中的精神依靠。难道她这次要面对的是失去大妈的经验吗?会不会太早了?
“大妈”她哭音浓重的轻喊半昏迷的亲人。
“大妈!”殷睿骐想阻止她说话。“即使偏了点,但是子弹打中了要害,而且弹头卡在里面,必须赶紧开刀取出。”平素缺乏表情的脸也显露出几丝忧心。
“麟儿”大妈握了握右掌心中的小手,那只她应该握著一辈子的手。“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为了我咳咳做了些什么咳”小妈的手紧握著那只渐渐发凉的手,努力的想将那只手搓热。“不!我不想听这个!你只要答应我,你会在我身边陪我过一辈子!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的!”殷正驎哭喊。
“我的记忆很久之前就恢复了咳”随著身体的震动,稍缓的血染红了胸前扎紧的雪白绷带。
殷正驎泪流满面的嘶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们约好一辈子不分开,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我们不分开”
她断断续续的交代著事情“孩子们只差一步殷家还需要你咳咳咳我现在还给你你的”
殷睿麟双眼不由得瞪大了起来。大妈要还给小妈什么?
瞧着大妈的双手都被小妈抢了握紧,她的脑袋里塞满各种猜测,整个心思乱烘烘的,一时之间只能发怔的看着眼前那一幕。她空荡的双手像是有什么在其中流动,又像是什么都掌握不住
一只温暖的大掌填进她手里的空洞。她抬起头来,望见那张熟悉又令她想掉泪的脸庞。
瞅著她六神无主的模样,他低声道:“有我在。”粗糙长茧的大掌握紧那只白嫩小手。“别怕。”
靶受到他的支持,她勉力整了整精神。对,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小妈的眼泪愈掉愈急、愈掉愈凶,神情激动的道:“我不管!没有你在的殷家我不要!你如果敢扔下我,我就毁了整个殷家给你看!我会把殷家给拆成片片!想阻止我毁了你一生的心血,你就活著!你要活著啊!”“麟儿”
殷正驎紧握著她有些失温的右手,不停地摩擦著脸颊。“你知道我敢的,我一向是最心狠手辣的那个人,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首先我要二叔全家人陪葬,我管他什么名声,我会让他们每个人都死无全尸!接著我要毁了整个集团!都是殷家害我们分离、都是殷家害你受伤,那些钱只会带给我们伤害,我留著做什么!”恐惧失去她的语气里挟带著强烈的愤恨。
“小妈。”殷睿麟更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位毫不犹豫说出要赶尽杀绝的人,是平日总是带著温柔笑容、连只蟑螂蚂蚁也不敢打死的善良小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