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说自己看见了景芙,还因为他简单的两句质疑而突然很是生气。
这令允肖杭十分费解。
他是听说过孕妇可能会因为激素水平上升的缘故,情绪不稳定。但是迟曼曼这样反常的状态令他十分不安。
景芙对于他们来说,一向都称得上是一个高危分子,他从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掉以轻心,自从她入狱到现在,他也一直保持着随时的关注。可是为什么,迟曼曼会说她看见了景芙?
如果迟曼曼不是单纯的情绪波动,那么她没有必要跟他开这种玩笑。也就是说在有关于景芙究竟是在狱中还是已经出来了这个问题上,如今存在了某种的分歧。
那么到底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呢?
*
沈沛馨真的快要崩溃了。
冰冷的空气,僵硬的缠满了全身的胶带,丝毫无法动弹,还依旧隐约能够看得出赤裸的身体……无一不在挑战着她内心承受的极限。
她很崩溃,更加绝望。
她想贺易鸣能出现救救她,可是与他长久以来的利用关系告诉她,贺易鸣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薄情的男人,他才不会因为她而与夏晓棠起正面的冲突。
她不想沈君泽能够来,除了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愿意出面救她,更加不想让沈君泽看到她如今落魄的样子。
她曾经趾高气扬傲娇张狂,自以为已经出卖了**与灵魂换得了贺易鸣的支持,从此后便可以不再与沈家有任何一点关系与情分了。可是此情此景,让她如何能够面对沈家的任何一个人?
“小姐,天都快亮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对夏晓棠关切地说道。
夏晓棠翘腿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破旧的条凳上,凳子是仓库里的东西,上面显然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她倒是一点也不嫌弃,直接就在上面坐着。抄着手先是打量了一会沈沛馨,然后又掏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几张照片,见沈沛馨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心情倒是好的很。
“休息?这荒郊野外的,你让我上哪儿休息?”她横了黑衣人一眼,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不急,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要有好戏看了!”
话刚说完没几分钟,外面就有人进来传话,“小姐,山下有人过来了,说是和您约好的!”
夏晓棠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忍住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问他姓什么了吗?”
“问了,说是沈君泽。”
“就他一个人吗?”夏晓棠将目光投向沈沛馨身上,她此时脸色煞白,眼神涣散,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都不知道有没有听得清他们的对话。
但是夏晓棠的心里还是十分的舒爽,为这个女人在自己眼前生不如死的状态。
“还带了一个,说是沈氏的会计。”
夏晓棠冷冷一笑,“他倒是精明,生怕我跟他多要了一分钱不成?”
说完脸色一沉,“跟他说他人可以上来,会计就算了。对了,领他上来的时候谨慎着点,让下面的人都给看好了,注意后面别带了警察过来!”
传话的人微弓着腰,脸上,满是自信,“放心吧小姐,山下三公里的地方,都设了警戒了,绝对不会有警察跟来!”
夏晓棠扯扯嘴角,一挥手,“去吧!”
抬头见柱子上的沈沛馨无力地掀起眼皮子瞧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听见了她刚才所说的话,心中愈发得意,起身踱到她跟前,“看吧,你们沈家来人了,连会计都带上了。他们是打算拿钱来赎你呢!”
沈沛馨说不了话,只一双眼瞪得大大地看她。夏晓棠被她瞪的有些不开心,冷哼了一声,抬起手拍了拍沈沛馨的脸颊,“你们以为我缺钱吗?不好意思,我最不缺少的,就是钱了!所以你也不要以为,你的哥哥找来了,带上了赎你的钱,你就能脱身跟他一起回去了。你想得美!”
夏晓棠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拍打着她的脸,她脸上因为黏着宽厚的胶带的缘故,夏晓棠就打的愈发用力,生怕她感受不到一般。沈沛馨只得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拍打,瞪大的一双杏眼里已然满布血丝。
夏晓棠拍了一会,见她没有反应,只能一直用这个眼神瞪着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趣。于是收了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多叫上几个人进来!”她转过身吩咐道,“万一待会沈公子发疯起来,不是太好看!”
“是小姐!”黑衣人得了命令,迅速转身出去,没一会进来时,身后紧跟着一大群同样装扮的人,只不过都没有戴墨镜,一个个满脸横肉,满眼放光地盯着柱子上的沈沛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