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别哥的声音,赵员外条件反射的放开了抓着秦暮烟的手,笑着站起了身,想把别哥堵在外头,不让他去看秦暮烟的丑态,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这个念头源自何处,多半是男人的虚荣心作祟。
道理也是极其的简单,他所有妻妾甚至是睡过的女人中最漂亮的就是秦暮烟,可几个秦暮烟也比不过一个衔女,现在他最漂亮的女人弄得如此的狼狈,他又怎么可能让外人看了去,特别这个人还是别哥——那个他这段时间心心念念的女子的男人!
别哥便走边说的,“昨日我定下了与赵爷的约,回去便翻出了这张房契,看过之后便把这房契揣在了身上,方才走得急切,倒也忘记了怀中揣着房契的,还平白的跑了一趟,不曾想都要到家门口才想起来了,赵爷莫要笑我脑子拙……”
别哥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来到了房门外,他是万万没想到会见了秦暮烟狼狈的趴在地上的那一幕,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攥紧了拳头,老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赵员外见别哥已经瞧见了秦暮烟的狼狈,反倒没那么紧张了,转身出了房门,随手重重的摔上了门板,对别哥朗声笑道:“女人都下贱,有的时候需要你宠着,有的时候就要用些硬手段才能让她们服帖了去,段公子家的小娘子水嫩可人的,想来是不需要用这些手段的。”
别哥并没有去看赵员外那一张嘴脸,眼睛一直愣愣的盯着那扇合上的门板,以前若还有一点点的迟疑,现在是全然的下定决心了,手心被指甲刺破,面上却还要对着赵员外笑着说话:“都道赵爷是咱们平县对女人最有办法的人,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别哥算是领教了。”
别哥这边是笑着和善,赵员外也有些忘乎所以,大笑着说道:“这个是自然,不然我一年有半年的时间是在Chun香楼里度过的,而我家中那十几个女人哪个不是服服帖帖的,哪个敢给我招惹半点是非,若是没有些办法,她们岂会如此的乖顺。”
别哥心中厌恶着赵员外,脸上不动声色,轻易的转开了话题,“房契我已经带来了,至于那些瓷器,留着也没地方堆去,赵也便一起接手吧,我知道赵爷是有些办法的,这瓷器放你那里比我这要好上太多了,许我本就不是那研商的料,这次还是老实的回去做我的寻常小户好了。”
别哥这话是说的对的,这些瓷器在他手中没什么销路,也只是压架的东西,可是赵员外本不是寻常的人,他既然有办法弄来了这些东西,自然还是有办法送走的,只一个转手让赵员外处理了这些让他恼火的东西,随后再想了办法把这些本金弄回来便好了。
听见了别哥的说法,当真完全的符合了赵员外的心思,当初他与别哥套交情的时候,一次命Chun香楼里的姑娘给别哥灌下了许多的酒,套话一般的问起了别哥的身家,得到了别哥的回答之后,赵员外才想到了这个瓷器的营生,细算一下,刚好与别哥所说的身家相去不远,如今这一赔一换,怕别哥短时间内是无法翻身了,对于有钱有势的人,赵员外是要忌惮一些的,现在别哥没了银子,他也试探过别哥的出身,似乎连这平县是谁说的算,他都搞不清楚的,对于一个没钱没势的人来说,赵员外还是不放在眼中的。
与别哥说好之后,双方立了字据画了押,赵员外手中捏着瓷器铺子的房契,笑得那叫一个夸张,似乎已经把衔女压在身下了一般。
别哥看着赵员外的嘴脸,恨不得立刻就刮了他,可是他也明白自己的时间耽搁不得,要不日落之前就不能从阳岔回来了,如此也不再与赵员外虚应着,直接说道:“孩子我先带走了,有什么话稍后再说。”
赵员外笑道:“也罢,对了,今夜Chun香楼我招待你。”
别哥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道:“我娘子今日与我生了些误会,今晚是要哄着她的,莫不如改日吧。”
听见了别哥这拒绝之词,赵员外心中十分的妒恨,不过却装作艳羡的说道:“段公子夫妻当真令外人艳羡,成亲也该是许久了,还会如此的浓情蜜意。”
别哥笑着应下,伸手想去抱孩子,身后却响起了秦暮烟强忍着痛苦的声音,“等等,她很早的时候才吃过了Nai,一会儿会饿的,让我先喂喂她可好?”
别哥一愣,赵员外回身看着虽然满脸都是伤,可是明显整理过才出来的秦暮烟,冷声说道:“你出来干什么,给我滚回去!”
秦暮烟又低头默声的站在一旁,并没有像从前一样乖乖的听话回房间去,她太想再看看自己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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