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忍无可忍,猛地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地面,锋利的玻璃碎片随着撞击声四散开来,甚至有一块玻璃划破了杜明霞暗红色的礼服裙摆。
“我本来就不爱你,要不是你当年做的龌蹉事气走了白晚,我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
低声的怒吼将吓懵了的杜明霞拉回现实,她往后踉跄一步跌坐在柔软的床上,如同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里的泪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将白色的床单砸出一个个发散状的斑点。
“不爱我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为什么。。。”杜明霞捂着剧痛的胸口,声音悲切。
江安不想再跟这个女人多待一分钟了,他拿起沙发靠背上的西装外套,拉开房门,冷漠的回答:“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你自己。”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婚礼现场的热闹非凡还在继续,唐慧珊喜滋滋的拿着捧花跟新娘合影,看到拐角处的江书墨开心的挥了挥手。
江书墨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温柔宠溺的伸开双手迎接向他跑来的唐慧珊,怎么看都是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不远处的陈靳声却嫌弃的摇了摇头。
装得再好眼神也是骗不了人的,除了白晚,陈靳声从未在他眼里见过任何真实的情绪,更加不会有温柔深情一说。
虚抱着怀里的唐慧珊,他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向倚靠着护栏吹风的陈靳声。
陈靳声立马会意,朝他比了个三的手势,见他微微点头后才起身往船舱走去。
三瓶上好的葡萄酒到手,陈靳声愉快的吹起记忆力最为熟悉的旋律。
江书墨得知白晚的心意后,立马给陈靳声打了个电话,让他照顾好她,务必将她安全的送进家门。
“书墨,你看,我接到新娘捧花了,她们说接到捧花的人会是下一个结婚的人。”唐慧珊在他的怀里扬起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庞,挣脱他将手里的香槟玫瑰捧花递到他的眼前,亮晶晶的眼里满是兴奋和期待。
“嗯,真幸运,有时间带我去拜访一下伯父伯母吧。”江书墨重新将她拥进怀里,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沉浸在幸福里的唐慧珊哪里会生疑,只当是他要跟自己的父母商讨结婚的事宜。
婚礼结束后狂欢落下帷幕,众位商界权贵纷纷散去。
陈靳声不负所托,毫发无伤的将白晚送进了家门,还顺带给她买了点吃的。
送走陈靳声,白晚将自己摔倒在床单整洁的床上,闭着眼睛,脑袋放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着。
床都还没躺热乎,门铃就急剧的响了起来。
白晚撑起酸痛的身体,白皙的指尖按着头痛欲裂的额头,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去。
“谁啊?”虚弱的问了一句,还未等门外的人回答,她就推开了门。
江书墨黑着脸站在门口,散发着强势而内敛的气息。
就在白晚愣神的瞬间,江书墨推开她走了进去,“谁敲门你都给开啊?在国外呆久了的人都这么开放吗?”
“有什么事吗?没事请回吧,我累了想休息。”白晚没有关门,反而将门推得更开。
落日的余晖从窗户照进来,映衬着他的轮廓,棱角分明,完美而冷峻的线条因为柔和的光线倒是有着一丝柔和的味道。
四目相对,一股子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白晚被他深不见底的眸色看的有些心虚。
“给你半个小时收拾好随身用品,搬去我的公寓。”江书墨静静的盯着她,语气不容拒绝。
白晚真的累了,不想再跟这个别扭的男人争吵,只是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见她没有任何行动,江书墨直接走过去将她一把抱起扛在肩上,“不想拿东西,那我们现在就走。”
“放开我,江书墨,你发什么神经啊,放我下来……”白晚挥动着手臂捶打着他厚实的臂膀。
一声响亮的拍击声在楼道里响起,白晚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挣扎得更加激烈了,“你个流氓,快放开我,我要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