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话,为什么不马上去救她?让自己的女人在那种地方受苦,亏你也好意思!”
宣黎的话,字字句句,捶打在邵劲尧的心里,更像是巨大的谴责,苦痛万分。
廖其琛却觉得他说的很解气,惬意的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然后对宣黎说,“阿黎,今晚你就留在我这里吧!我帮你想办法……”
“真的吗?其琛哥?”宣黎像看到了一丝希望,连忙转过身。
廖其琛点头,“当然了!”
但转而,下一秒,宣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暗了下去,“还是算了吧!其琛哥,你刚回国,也不认识几个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也不想给廖其琛添麻烦,也想起了宣萱的叮嘱,绝对不可以去找廖其琛帮忙。
他们都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尤其这个别人,还是宣萱曾经最爱的男人。
有哪个女人,愿意将自己最狼狈,最糟糕的一面,暴露在爱的人面前呢?
宣黎明白姐姐的心,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浅然一笑,又说,“好了,其琛哥,打扰你休息了,我姐的事儿,我自己想办法就好了。”
说完,不给廖其琛任何解释的机会,便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廖其琛追着他出来,看着宣黎垂头丧气的一步步走远,嗓子像被什么东西遏制住,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邵劲尧从他身边走过,也是要离开的打算,斜睨了廖其琛一眼,慢条斯理的点烟同时,附加了一句,“你胆量摘掉面具,坦诚以待面对他们姐弟吗?”
缓缓的吐出一阵白烟,又留下句,“既然没胆量,就趁早从她身边离开!”
邵劲尧开车回到公司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沈浔还在,看着刚刚归来的老板,有心想问一句身体怎么样了,但话到嘴边,又没敢出口。
跟在邵劲尧身边这么多年,对老板的脾性颇为了解,邵劲尧不是一个习惯被人同情的人。
而且,关于他身上的这种病,他也认为是一种惩罚,愿意欣然的接受和面对。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偌大的黑幕笼罩着整个城市,不知道有多少无眠的人,又有多少未了的心事……
黎明左右,邵劲尧又吞服了几粒药,喝了口温水,站起身,同时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响了几声,便被对方接了起来。
电话接通,邵劲尧却沉默了,良久,听到对方传来低沉略微沙哑的男声,“商量好结果了?是你,还是他?”
他靠在皮椅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吐出两字,“是我。”
“我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对方的声音消失,电话随之被挂断。
慢慢的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睁开阴鸷的双眸,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眼前浮现她浅笑嫣然的容颜……
而与此同时,市郊的打靶场,原本已经下班休息了,却被廖其琛一个电话,所有职工提早上班,偌大的靶场,灯火通明。
廖其琛戴着护目镜和耳塞,手持远程狙击猎枪,随着天空中出现的一个个彩色气球,一一射击。
砰砰的枪声,接连爆发。
像震动在他心上的锤击,沉沉的,重重的,疼痛到了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