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那只伸下去的脚开始往回缩,“那好啊,君子不夺人之美,你请吧。”
说话间,他的那只脚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在地面上,并站了起来盯着江成焕。一旁的白兔同样用怪异的目光盯着他,默不吱声。
如此一来,轮到江成焕尴尬,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意味着自己要下窨井,退,有点让在场的所有人轻视。原本,他是想捉弄一下张可华,充分利用张可华耿直的个性,让张可华承担耿直个性必须承担的成本,玩一手猫捉老鼠滑稽游戏,不料,蛮牛也有不按套路出牌的时候,不守规则,看戏法,出乎其所料,自作自受,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赶快下呀,再不抓紧时间,那什么,噢,对了,幽魂,那幽魂要从窨井下溜走了。”
一旁的白兔幸灾乐祸,迎着他流露一脸灿烂的表情来。
江成焕无奈,只得慢慢告诉窨井,并伸出一只脚去。然后,他又将那只脚缩了回来,扭头对张可华说道,“噢,对了,不是下了一场大雨嘛,窨井里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即使下去了,也一无所获,没有必要下去。依我看啊,你刚刚提取的绒毛是关键,只要能够证明是死者衣服上刮擦下来的,就足以证明了。”
“我看还是下去一趟,更为妥当些,”这时候,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江成焕不回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是芈因,“虽然这期间下过一场大雨,但还有一种可能性不可忽略,即,绒毛不是那个窨井尸体身上留下来的,而是凶手身上留下来的,如此,不是不足以证明尸体是从这里被抛下的嘛,有漏洞,或许,下到窨井下,能在窨井壁上有意外收获呢,省得返工。”
呵呵,好个芈因,真有两把刷子,关键时,将江成焕一军,让他难堪。他深知这个家伙的秉性,关键时,不玩出一点名堂来,都不是他芈因的作派,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但这一次,客观地说,他既有刁难的成份,也有其合理的成份,毫无疑问,他说的这种情形是存在的,证据是必须形成证据链的,若是能够在窨井壁上收集到残留物,是再好不过的了。他这一着,可以说是一箭双雕。噢,不,应该是一箭三雕,因为,若是他江成焕下去,他张可华同时要下去,痕检员啊,有绒毛敌探的痕迹,怎么能不下去。他想到这儿,冲着他们爽笑起来。
“芈因说的有道理,我先下去,”他说着,便伸脚探下,同时,转身过来,故意望着芈因用十分诚恳的语气问道,“若是有绒毛痕迹,没有痕检员如何断定啊?”
芈因反应是何等迅捷,皆道鬼精的人都是反应敏捷的人,他当即把目光转向张可华,但不吱声,就看你张可华做何反应了。
果不其然,张可华那耿直的个性再次表现出来。
“嗨,不就是让我也一去嘛,下去,就下去,这有何难,”张可华说着,已经迈开了步伐,见江成焕还在窨井口堵着,叫嚷一声,“快下去啊,好狗不挡道。”
江成焕不为所动,死死把住窨井口,一派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不敢下去啊,”张可华将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作出要推的动作来,“你若是再不下去,我可是要推喽,可要小心。”
“若是发现了绒毛,或是什么痕迹,难道说,我们俩把它凿下来不成,如何保存啊?”
张可华正准备用力的手松了下来,转身冲芈因嚷道,“你,你跟我们下去照像。”
张可华粗声粗气对着芈因吼了一嗓子。
真是一物降一物,还别说,那芈月虽然鬼精滑头,却奈何不了张可华,他二话不说,冲着张可华嚷道,“你鬼叫什么啊,你们俩堵在这里跟死尸一样,我怎么下去啊?”
“你才死尸,垂死还不忘抓一根救命稻草,哼!”张可华悻悻的,顺手在江成焕肩膀上微微一用力。
啊―――
顿时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