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谁是叛徒

/>     江灵歌的马车，自然追不上楚凉夜那些人骑马的速度，所以远远被落在了后面，孙公公坐在马车前方，突然对着车内的她轻声说道：“如果不是夜王妃，皇上怕是还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夜王殿下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竟然是偷药的罪魁祸首！”

    江灵歌的心，瞬间寒了寒，一种莫名的阴谋凭空压了下来，让她的心脏微微紧缩着。

    孙公公的语气，也是已经笃定了她是那个告密者，整个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江灵歌将所有的线索在心中捋了一遍，并没有直接不承认。

    她低声说道：“没想到就连孙公公都知道此事了！”

    孙公公轻轻笑出声来：“王妃安排丫鬟去宫中给皇上报信，奴才就在旁边听着！”

    江灵歌闭了闭双眼，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这么说，报信的还真是她身边的丫鬟。

    可是暮儿已经走了，平儿又是个老实的，究竟是谁做的？

    江灵歌眯了眯眸子，声音平和：“既然公公知道是我做的，那此事为何又闹得人尽皆知？”

    她出门的时候还没察觉，短短一个晌午的时间居然就传出这么大的风声来，这幕后黑手，推的还真是及时。

    她前脚去处理珍宝阁的事情，后脚宫里就出了这样的消息，这前前后后贴近的简直不给人一点儿反应的时间。

    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就乱了心思。

    如果她在这里吵闹说送信的人不是自己，好似根本无用，因为那丫鬟如果不是确定是她身边的，孙公公也不会过来找她。

    孙公公见到江灵歌没说话，他的声音慢慢传进来：“王妃还真是细心，居然只找了府中一个小丫鬟来通风报信，不过那小丫鬟明显是个嘴不严实的，这件事会传出去，和她也有很大的关系！”

    她身边的小丫鬟？

    江灵歌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来。

    她不知道楚凉夜会不会相信外面的这种说法，可是如果他还有那么一点儿良知，就该知道她要是想要说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么多此一举。

    她声音冰冷了一些，闭着眼对孙公公道：“多谢公公提点！”

    她知道孙公公的意思，他是在旁敲侧击的告诉她那小丫鬟是谁。

    不曾想，就连皇上身边的公公都对自己信任。

    这么想着，她心里倒是感觉没那么压抑了。

    马车停在门口，江灵歌想到此时楚凉夜正在面对皇上，心中不由得还是有些担心。

    “孙公公，皇上此时将夜王叫过去，会不会出什么事？”

    孙公公垂眸：“皇上的心思，哪里是奴才能够了解的，王妃还请随着奴才进来，等待皇上传唤！”

    这下可好，传召她和楚凉夜两人都要分开，明显是不想给他们见面的机会。

    她坐在养心殿远处的偏厅等着，为了能够看清楚养心殿门外发生的一切，江灵歌还特意让孙公公给她找了一个好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为何，江灵歌的心一直都紧绷着。

    从来没有这般紧张过，就连她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没有。

    前几天皇上因为偷药的事情动了那么大的肝火，可想而知找到了凶手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天色转暗，夕阳西落。

    那暗沉的色彩逐渐在她心口积压起来，就在此时，江灵歌听到了不远处小路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养心殿的大门打开，一道身影被人簇拥着走了出来，江灵歌猛然站起身，不小心将桌面上的杯子砸在地上。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直接拦住了那些禁军的脚步。

    她抿着唇角看着被看守在中间的楚凉夜，“皇上怎么说？”

    楚凉夜看着她，眼神却由原本的凌厉变得柔和：“没说什么，在家安心等着本王！”

    那眼神，让江灵歌的心不由得缓了缓。

    虽然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她做的，她也不该因为此事有压力，可不知道为何，她还是不希望楚凉夜怀疑她。

    可是，信任二字何其艰难，就算是最亲近的两人，之间也会有生出隔阂的时候。

    她咬了咬下唇，一双精致的眉头缓缓蹙着：“王爷难道不怀疑我吗？”

    楚凉夜一侧的唇角忽然勾了勾，那双狭长的凤眸注视着江灵歌，黑眸之上仿佛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为何要怀疑你？”

    这话问的江灵歌无言以对。

    看着那人在她面前走过，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袖子下的手缓缓攥了起来。

    心脏的跳动稍微变得有些不受控制起来，江灵歌发现，居然会有两个男人能一同牵动她的情绪。

    这种感觉有些怪异，可她也没有办法去仔细的想。

    天色已经晚了，孙公公见到她就站在门口，轻声说道：“王妃，快进去吧！”

    江灵歌眯了眯眸子，迈步走近大殿。

    养心殿灯火通明，外面的天还没黑，里面的烛火就已经全部点燃，她对着坐在位置上的楚帝行礼：“父皇！”

    这声父皇，在大殿之中越显得清冷幽静。

    楚皇微微抿着唇角抬起头，一双原本满是慈爱的眸子里，逐渐溢满了淡淡的冷色：“坐！”

    江灵歌不知道皇上此时的心思，不过也明白他一定心情不太好，她动作极轻的坐在旁边，没有提前开口言语。

    屋子里安静极了。

    压抑的气氛在逐渐蔓延着，江灵歌的心却在这种压抑之中越来越静。

    楚皇先是将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奏折上，像是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他也不说话，大殿里面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