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感激万分,说什么也要请他吃饭。
高父推辞不过,跟着去了。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话很投机,相谈甚欢,临别前两人互留了电话。
此后半个月里,两人陆陆续续的碰过几面。交流的多了,他才知道这中年女人早几年死了丈夫,底下也没孩子,现在一个人寡居。
高父呢,中年丧妻,为了儿子一直没有续娶。加上中年女人貌似对他很有好感的样子,时不时的暗示一番。高父也就乐呵呵的跟着中年女人去了她的出租屋。
没想到刚进了屋子,水都还没喝上,中年女人就自顾自的脱了衣服。
也就是这时,两个穿着警服的男子冲了进来,手里的证件一晃,二话不说先把中年女人拷了起来。
高父以往那里见到过这种场面,当时就懵了。
然后就听见其中一个男子说那个中年女人涉嫌卖/淫,已经多次被捕,而高父因为涉嫌嫖/娼被捕了。
明明是拙劣的把戏,偏偏高父一时心急,内心惊恐不已,就这么信了。
那人又问他:“是想现场处理,还是回警局处理?”
高父自持清高,当然不想让自己的丑事被亲戚朋友知道,恨不得马上息事宁人才好,当即选了现场处理。
那人继续说道:“按照你这种情况,应该罚款十五万,行政拘留半个月。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如果不想因为这件事在警察局留下案底,就再给我们六万块,我们保证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高父一听交了罚款就可以了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两名男子让高父签字画了押就把他放了回去。
回到家的高父瞒着高原,从银行里取出了自己的存款,将将十六万,比两名男子要求的二十一万还差了五万。高父一咬牙从亲朋好友那里东拼西凑借了五万块,交给了其中一名年轻男子。
这件破事,高父当然不想让家人知道,所以自始至终也没有向任何人说起。等过了一段时间,高父冷静下来,越想越不对劲,心里也越来越郁闷,就这么病倒了。
高原手忙脚乱的把高父送进医院,一番检查下来,脑血栓,立即就得动手术。
医院方面和高原透了底,手术费起码也得小二十万,治愈肯定是不可能的。
高原还算孝顺,加上他以为高父手里存款不少,应该不需要他出多少钱。
没成想高父的钱早就被骗走了,就算是报了警,那伙骗子也早就拿了钱远走高飞了,要想拿回钱无异于是白日做梦。
而高原刚刚在村里修了新房,手里只有不到一万块的存款,应付手术费远远不够,加上术后一系列的护理费用,更是天价。就在高原左右为难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经常在工地上出现的高慕青。
准确的来说他盯上了高慕青手上戴着的两个镯子,据说价值二百万。
他趁着高慕青来工地上监工,因为天热把镯子取下来放进手提包,然后上厕所的功夫,铤而走险,偷走了镯子。
等高慕青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那可是她家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王学德得知了这一消息,立马派人进行了调查。
而碰巧的是,眼下就高原家里出了事情,急需用钱。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想法,王学德直接派人把高原抓了起来,果不其然从他家的床底下找出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镯子。
高原本来就识时务的很,事情一暴露,当即跪地诉苦求饶,痛哭流涕,好不可怜。
而高宏运这边刚接了个大单,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名声有碍。
所以王学德看在高宏运的份上,加上他也以为高原这么做情有可原,也没有太过追究,只是把人赶出了工地。
王学德可不管邵云去内心里如何考量自己,他只说道:“说起来,上次在官山村,多亏了邵小兄弟的那一巴掌,救醒了我那独子。只是当时我家人也都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摔坏了脑子,也没那个意识往其他方面想。所以没能亲自上门道谢,失礼了,还请邵小兄弟见谅!”
说着,王学德微微躬了躬身体,以他俩如今的身份对比,王学德算是给足了邵云去面子。
王学德这番话滴水不漏,邵云去点了点头:“王老板客气了。”
王学德微微一笑,两只眼睛一眯:“说起来,邵小兄弟今天导演的这场戏波澜起伏,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呢。”
“哦?”邵云去唇角勾起,“怎么说?”
他就这么站着,两只手插在裤兜里,瘦瘦高高的,下巴微抬,周身全无一点气势,像极了纯良又没见过世面的低年级高中生。
可王学德却不敢低视他,就是这么一个无害的人,却敢把偌大的祁县警察局闹个天翻地覆,偏偏还能全身而退。
他脸上挂着笑:“我以为凭借邵小兄弟的手段,要收拾那些小瘪三,何尝不是抬抬手指头的事,又何必闹的这么大呢?”
邵云去眼底笑意更甚。
王学德继续说道:“所以,邵小兄弟这么做,无非只有一个目的——”
他站直了身体:“一高的副校长就这么落了马,警察局里人多耳杂,今天发生的事情哪能那么容易就压下去。可以说但凡有点儿地位的,哪怕只是当成趣事听,顺手一查——”
“恭喜邵小兄弟,从今天开始,名扬祁县!”王学德微微躬下身体。
所以与其说邵云去是被陈安源他们陷害进警察局的,倒不如说他踩着陈安源的尸骨一只脚踏进祁县上流社会。
而现在,能将他另一只脚托进去的人出现了。
邵云去看着王学德:“不愧是王老板,我这么点算计,在你这里怕是也上不了什么台面。”
王学德当即说道:“不敢。”他转而说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叫住邵小兄弟,实在是有事相求。”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