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尤贯流答道:“哦?柳大侠的意思是,一会儿无论输赢,都要我御水帮不再追究这些人的罪过?”
柳云风说道:“不错。尤帮主适才也说过,孩子犯了错,只要大人愿意认打,或者认罚,孩子的过错,便不再追究。柳某身为青云寨的大当家,既然已经接下武之一法,还请贵帮不要再为难我这些兄弟。”
穆青河听得此言,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断然说道:“不行!此前本帮帮主所言放人之事,乃是柳大侠硬接帮主三掌。如今柳大侠既然选了这武斗之法,须得胜过我等方可。”
对穆青河的话,柳云风仿若充耳不闻,只将眼睛看着尤贯流。
尤贯流趁穆青河说话的时候,与李焱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抬了抬手,示意穆青河坐下。
沉吟了片刻,尤贯流说道:“柳大侠这个要求,确实有些不合理。不过,既然柳大侠开口,老夫也不能不卖一个人情。人,本帮可以现在就放。不过,柳大侠也得应允老夫两个条件。”
柳云风说道:“尤帮主请讲。”
尤贯流说道:“第一,柳大侠既然自承,还是这些人的大当家,那么,待会儿的切磋,柳大侠不可避战。只要柳大侠应允,待会儿至少战上一场,立即放人之事,就可商榷。”
众人听到此处,哪里还不明白尤贯流等人的真正意图?
绕来绕去,这场戏演了半天,就是为了引出这文武二法。而后尤贯流等人又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就是要让柳云风无论选这文武二法之中的任一法,都不得不出手。
说到底,尤贯流等人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借机重创,甚至杀死柳云风。至不济,也要看看,柳云风的身上的牵机之毒,究竟恢复得如何。
柳云风见己方众人的情绪又都有些激动,不待众人开口,抢先说道:“好!这个条件,柳某答应了。尤帮主,说第二个吧。”
尤贯流笑了笑,说道:“柳大侠选了这武斗之法,本应胜过本帮,本帮才会放人。如今,柳大侠要求老夫先行放人,那么,待会儿的切磋,柳大侠一方,必须派人与我方七人都交过手才行。”
柳云风淡淡地问道:“哦?不是七局四胜么?”
尤贯流又笑了笑,说道:“人若是事先已经放了,又何来七局四胜之说?柳大侠总得让本帮之人心服口服吧?待会儿一战,若是本帮有人尚未出手,心中对柳大侠等人不服,尤某也不好对帮中兄弟交代啊!”
说至此处,尤贯流又道:“当然了,此次,本帮与柳大侠等人交手,也只是切磋为主。若是本帮之人出战时,柳大侠一方出战之人自觉不敌,也可认输。到时候,只需上场认一声输就行了。”
柳云风一方众人闻言,个个面色凝重。
众人原来也都以为,这武斗之法,乃是七局四胜制。
若是如此,青云寨一方如今有柳云风、铁柱和独孤寒三人,假如铁柱和独孤寒其中任何一人,上去死扛两场,柳云风和另外一人上去再各战一场,就能凑满四场之数。
哪怕是输给对方,只要输得不是太难看,能够将这百十个青云寨的兄弟都救下来,又能保住柳云风、铁柱和独孤寒三人不死甚至是不伤的话,今日之战,输了也就输了。日后再找回场子,也不是不行。
尤贯流这一个条件,却将这条路也给堵死了。
如今,柳云风一方只有柳云风、铁柱和独孤寒三人。对方七人出场,柳云风一方都得有人接战的话,这就意味着,三人之中,每个人都得至少战上两场。而其中一人,更是得战上三场。
柳云风毒伤在身。众人看他的样子,能不能出手还在两说之间,能勉强上场应付完一场就不错了。
这就是说,铁柱和独孤寒每人得战上三场。
铁柱身上的箭伤创口,也并未完全恢复。何况,对方既然有备而来,而且来的全是帮主和护法级别的人,铁柱和独孤寒中的任何一人,恐怕都接不下对方三人的车轮战。
尤贯流嘴上虽然说的好听,同意柳云风一方上场认输,但以柳云风等人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打都不打就认输?
若是三人真地这么做了,无论是御水帮中之人,还是李焱等人,定会立即大肆宣扬,还不知道会将柳云风等人说成怎样的贪生怕死之徒。柳云风等人的名头,也不用继续在江湖上叫了。
若是三人想要上场交手一阵之后再认输,但一旦开始交手,高手过招,如电光火石,往往刹那之间,就可以取人性命。真要打起来的话,恐怕想要认输,也来不及喊出口。
尤贯流这第二个条件一说出来,众人心中,对这个掌管了御水帮二十多年的帮主,又多了一层认识。
众人心中暗道:“此人能统率御水帮这么多年,又将其展至数万帮众的规模,纵横中原各条水路,果然不是易于之辈!”
柳云风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好!这个条件,柳某也答应了!尤帮主,放人吧。”
地上的胡承年闻言,咚地将头磕在地上,一边对着柳云风磕头,口中一边啊啊地叫着,满脸都是泪水。
柳云风起身将胡承年搀扶起来,说道:“胡舵主,柳云风无能,让你和兄弟们受苦了。请胡舵主莫要再激动。柳云风既然做了兄弟们的大当家,自然要替兄弟们担待。”说罢,眼睛看向孙鼎鸿。
孙鼎鸿对孙仲楷点了点头,孙仲楷走上前去,将胡承年从柳云风手中接了过去,顺手将捆绑着他双手的绳索解去,扶回座椅处,让其坐下。
待柳云风回身坐下,尤贯流道:“既然柳大侠一方再无异议,本帮这就放人。”说罢,对穆青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