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黔正在近旁山洞中,潜心钻研剑谱,楚梦琳则被崆峒掌门封了穴道,关押在此。但她既知这两人定会带自己观看比武,绝不会轻下杀手,倒也不如何慌张。只是闷得无聊,见陆黔一副苦思冥想、抓耳挠腮的窘相,不由好笑道:“喂,你又在转什么坏主意啦?”陆黔瞪她一眼,不去理会。楚梦琳难得寻到消遣,哪肯轻易放过,存心要引他注意,拖长了声音道:“什么事情好烦啊?怎么也不问问我的高见?”陆黔忽地灵光一现:“那是她的家传秘笈,其中剑法本就是她练过的,或许真能有些助益。放着大好的资源不用,我可真是给急糊涂了。”当即换上一副笑脸,凑到她身侧蹲下,展开书册端平,低声道:“这是祭影教中的精深武学,临死前给你开开眼。”楚梦琳半信半疑,探头去瞧,见开篇所录的修习要义,便与教训主旨大是有违,剑招更没半分相似之处。也不知他是戏弄自己,还是给旁人骗了。试探道:“怎么,你也知道明日大限将至,要先留下遗物么?这是谁给你的?”陆黔道:“同你无关。你只需告诉我,这些笨招要如何使得威力无穷。”楚梦琳也正色道:“你总该懂得言传身教,现下我手脚动弹不得,怎生比划?”陆黔听她说得倒也有理,问明她被点的穴道,依次解开,自己倒未料到如此顺利,笑道:“我的解穴功夫还不赖罢?”楚梦琳活动着酸麻的四肢,笑道:“你师伯受重伤之下内功大损,出手无力,勉强和你抵个旗鼓相当,唔,那也不算太坏。”
陆黔不耐与她斗口,道:“正是我修为不够,这才要请你指点啊。你若能教得我夺了盟主之位,与你颜上岂非也大有光彩?”楚梦琳笑道:“好啊,乖徒儿,这小山洞内多有不便,精妙招式施展不开,咱们到外面宽敞的地方去。”陆黔知她诡计多端,疑道:“要出去可以,但我先提醒你,论剑林中聚集的多是武林前辈,你乱跑出去给他们撞见,也只是提早了自己死期而已。”楚梦琳道:“那还用得着你说?你也想得到的事,我怎会想不到?”蹦跳着出洞,回身笑道:“你用那剑谱中的招式同我拆解,我可在三招内夺下你手中长剑,你信不信?”陆黔道:“适才你早将招式看熟啦,自也找出了其中破绽。”楚梦琳冷笑道:“蠢才,我又没迫你定要依着顺序使,剑招本应从念而动,依心而发,方能挥洒自如,哎,朽木不可雕也!”说着做出一副惋惜之态。陆黔心想:“好,我就拣些你没瞧过的招式对付你,再夹杂些昆仑剑法,你这小嘴端的了得,魔教大小姐必然武功不弱,但限三招也忒狂妄,简直将我正派门下视若无物,且看你无法得手时,再有何话说。”想着楚梦琳定然又是强词夺理,甚觉有趣,喝道:“第一招!”左掌虚劈,右手长剑挺出。楚梦琳笑道:“不用数啦,我还不知道么?”抬指弹向他掌心,陆黔收势下握,但这一分心,出剑便缓了,楚梦琳翻手扣住他脉门,脚尖踮起,借力一个侧身,一手按住剑柄,另一手击向他咽喉,陆黔无奈,只得撤剑急退,楚梦琳拱手道:“嘻,承让啦!”反手一扬,长剑平平飞出,钉入树干,兀自迎风微微晃动。
陆黔目瞪口呆,只道:“这……这……怎会如此……”楚梦琳笑道:“如今你还不承认么?这本剑谱根本就是冒牌货,其中的功夫路子全是错的。我以本教正宗玄功对你的取巧弄伪,你说结果如何?你到底是怎么得到它的?恐怕你是给人骗了,兀自不觉,还在沾沾自喜。早些弄清,你也好尽早找他算账去啊。”陆黔也不得不实话说是自己所窃,想来终究难听,又加了一句:“不过那人也是偷来的,不算吃亏啊。当时我翻看过的,还记得几句口诀。”背过几句,楚梦琳这才相信秘笈确是有的,但眼前下落不明,更是糟糕,忧心忡忡地道:“那怕是给人掉包了,你回想一下,这一路和什么人走得较近?”陆黔道:“就是你啊!我那段时间与你同行,寸步不离。”楚梦琳哼道:“我要拿回本教之物,还不是天经地义?”陆黔叫道:“就是这句话!果然是你神不知鬼不觉将我的秘笈偷走啦!现在拿出来还不晚,别逼我动粗。”楚梦琳嗔道:“你这‘鬼’是块木头么?我若偷你贴身之物,你还能全然不知?”蓦觉此言有失妥当,面上一红,又道:“如果是我,那也不会有闲心同你打哑谜,你再想想。”
陆黔又将经过回思一遍,沉吟道:“是了,我们在谪仙楼遇到你那一日,我曾呈献给师伯过目。”楚梦琳挑眉道:“你师伯?崆峒派的老贼?”陆黔没好气道:“废话,否则还是那掌柜的不成?”楚梦琳笑道:“别打岔,好得意么?人家会开酒楼做生意,还不要你这个穷师侄败家!既如此,那就不必再作第二人想,你还不知道,此人并非等闲之辈,昆仑双侠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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