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名又获利之事,翠云楼又何乐而不为?
当然,更重要的,是裴才保心里,对明月还有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他总觉得明月不是一个简单的青楼女子,她的身上有着一种别人没有的异乎寻常的高贵气质。自从当年裴才保与明月难得地“一亲芳泽”之后,多年来,裴才保对她一直是念念不忘……
倘若明月真的能赎身从良,从此过上一个正常女人的好日子,裴才保心里,竟也觉得开心。
于是,裴才保听取了杨妈妈一番汇报之后,当场就点头首肯了杨妈妈的建议,同意明日一早,便与明月办理赎身交割事宜,放她出门。
“……”
此刻,明月躺在床上,抬起头,冷冷地瞧了裴才保一眼,想要说话,却没有出声。
果然,裴才保哼了一声,接着便道:
“你要想赎身,也不是不行,你只需……今夜服侍我一晚……”
明月听得双眉一蹙,随即背转了身去,面向床里,不去理会裴才保。
裴才保见明月没有立时开口相拒,情知对方已有所心动,于是又紧接着言道:
“杨妈妈都跟我说了,你想给自己赎身,原本也没错!任何一个女人,也不能在青楼中呆一辈子。杨妈妈竟然跟你讨要十万两赎银,着实是不像话!我刚刚就已将她骂了一通!你这十年来,为翠云楼,少说也赚了不下十来万银子,你欠翠云楼的债,也早已还清……”
听了裴才保这一席话,明月不禁又翻过身来,问道:
“那……裴爷,明月若是今晚服侍了你,这十万两赎银,就可一笔勾销么?”
“那是自然,我裴才保指天发誓,今夜你只需好好服侍我一晚,十万两赎银,我翠云楼分文不取!”
“那么,娇娇妹妹的粉头钱呢?你们还扣不扣?”明月又问。
“这个娇娇的粉头钱么……”裴才保心道,我若不是冲着娇娇的粉头钱,怎会白白地放你出门?然他此时却脱口而出道:“我翠云楼也分文不要!”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我凭什么信你?”
“凭……”
裴才保不禁一时语塞。他心道,凭我一个堂堂的翠云楼大总管,我今夜本就可强行将你给睡喽!无非是我想着与你昔日的那一段“情分”,不想勉强你。你实在想赎身从良,我打心里盼着你好,也同意放你出门。我只是在你临走前的最后一晚,想与你重温那段“昔日的情分”,你怎这般不识好歹?难道,非要我不惜用强才行?!
裴才保心中一动,却从自己腰间取下了一块玉牌,只见那玉牌玉质晶莹、古意盎然,恰正是数日前韩王李祚交给他的那块玉牌。
裴才保将玉牌交到了明月的手中,道:“明月,就凭裴某身上有这么一块玉牌,行了吗?”
明月一见那块刻着一个“祚”字的玉牌,立时脸色一变,她又瞧了瞧裴才保,这才不再怀疑裴才保方才之所言。
裴才保居高临下,朝着明月说道:“这块玉佩的主人,相信我不说他的名字,你也知道。这块玉佩,他向来从不离身,如今竟交给了裴某。裴某在这位主人眼里的地位,明月姑娘应猜的出来。是以,在这间翠云楼里,裴某说的话,就等同于这位主人所说的话。裴某若说放你出门,从今往后,没有人会来追你……”
明月终于点了点头。她先前心中总是放心不下,乃是因为她知道这间翠云楼真正的主人是大乾的六皇子,韩王李祚,若韩王不同意自己从良,就算她暂时离开了翠云楼,也难保那李祚日后会派人去追拿自己。她知道天下虽大,可自己若想逃过一个王爷的魔掌,却比登天还难。如今,她见裴才保手里竟拿着韩王李祚的贴身玉佩,自然对裴才保所言,再无怀疑。
“这一下,裴某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裴才保站在明月的床边,一双浑浊的小眼,此时却两眼放光,色眯眯地盯住了明月的胸前。
明月望了望裴才保的秃顶,顿觉心中一阵恶心。那裴才保的头上虽已谢顶,却只是秃了当中的一片,四围的毛发却散乱地生长着,看上去倒象是一个头陀一般。明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不去深入遐想,她又问裴才保:
“明月的卖身契,还在杨妈妈手里,裴爷……”
“明日一早,我就让杨妈妈把卖身契还给你,还与你将所有赎身契约,一并交割完毕!”裴才保斩钉截铁地说道。只是,他说话归说话,眉眼之间,兀自死死地盯住了明月那一个曲线玲珑的身子……
“裴爷,请将房门与窗户关好……”明月缓缓从床上起身,已准备慢慢脱去自己身上的外衣。
“好好好……”裴才保忙不迭地转身,将身后的房门与窗户关牢锁死,待到他转身之时,明月已将身上的外衣尽数褪去,只留下了一件单薄的亵衣。
“明月,你好美!……”
裴才保说着话,便饥不择食似的爬上了明月的床,一把就搂住了明月瑟瑟发抖的身子。
……
……
而与此同时,在娇娇的绣房内,韩王李祚业已和娇娇“大战”了好几个回合。
他今晚只带了一个随从,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来到了翠云楼中,兴致勃勃地走进了裴才保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绣房之内。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皮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麻绳、铁索、铁钩、铁球、竹筒、竹签、蜡烛、辣椒等物,都是他日常与女人“玩得兴起”之时所用之物。
然而,他一进绣房的门,便被床上那位极品的“人间尤物”所吸引。他痴痴地凝望着那位妩媚少女的双眸,一步一步走向床前,右手一松,那皮袋子便已落地。他嘴里发出“呵呵”之声,好似在说道:“你是娇娇……你好美啊!我要你……我要你!”
自然,躺在床上的毛娇娇见韩王李祚来到,便抢先一步,施展了她独一无二的媚术,将李祚魅惑地淫 性大发、不能自已……
李祚脱去了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衣服,赤条条地跳上了娇娇的大床,一把扑了上去,从此不管窗外天地崩塌,只管自己翻云覆雨……
两人“大战了一回合”之后,依照娇娇接客的规矩,她需得让李祚立时出门,否则,若再行交 合,势必大损李祚体内精元,于他身子大有戕害。
不过,娇娇既知对方乃是一位“重要的客人”,她此时也不便右脚一蹬,就将李祚给踢下床去。
她让李祚在床上躺着,自己穿了一件小衣,下得床来,却对李祚随身携带的那个大皮袋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这是什么呀?”娇娇将皮袋子往外一抖,只见里面流出来许许多多的稀奇古怪之物,有长短麻绳、铁索铁钩、竹筒竹签、硬鞭软鞭等等……最奇怪的,里面竟还有一个铁制的面罩,若将这个面罩戴在脸上,就只能露出双眼、鼻子和嘴巴。
娇娇想起适才明月同她说过的话语,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心道:“没想到,此人心肠竟恁地歹毒,他将女人当作玩物也就罢了,偏生还要整出这许多手段来折磨女人!”她心中一动,立时就有了主意:
“看此人这副做派,他仗着自己身为皇子,这一生已不知玩弄与折磨过多少女子?今夜,我且让他自己也来试试,这一整个皮袋子里的全部花样!”
“娇娇……我的好娇娇,我还要……还要!”这时,床上的李祚略略地睡了片刻之后,精神稍有恢复,他一见只穿了小衣的娇娇,看到她隔着小衣的若隐若现的曼妙身体,心中立时又情欲勃发。
李祚下了床,便朝娇娇扑来。
娇娇一闪身,如一只小猫一般,侧身躲了开去。
娇娇盯住了李祚的双眼,突然开始了发号施令:
“你,去把面罩带上!”
“好!”李祚依言,立时走过去,把那个铁面罩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不过,他的一双眼睛,仍是痴痴地凝望着娇娇。
“把蜡烛点上,用蜡烛油浇自己!”
“好!”李祚从地上捡起一根蜡烛点燃,把蜡油往自己身上滴滴浇落,一边滴,一边发出了痛苦的叫喊。
“啊!呃!……”他不断地用蜡油滴着自己,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叫喊,到后来,也不知他的喊声中,究竟是痛苦,还是在享受。
“你,把鞭子捡起来,抽打自己!”
“好!”
“你把铁钩拿起来,用力戳自己!”
“好!”
“你把竹签拿来,刺自己的腿!”
“好!”
……
李祚就如一个木偶一般,听任娇娇的指挥与摆布,娇娇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就算让他用皮鞭狠命地抽打自己,用铁索用力地抽打自己,用铁钩戳刺自己,用竹签扎刺自己……他都一一照做,慢慢地,他浑身上下,已然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娇娇看得于心不忍,便命令道:“好啦,你到床上来吧?”
李祚放下竹签,乖乖地爬上床来,又与娇娇搂抱在了一起。
……
……
连着好几番云雨之后,李祚已累得气喘如牛,脸色已如白纸一般,娇娇冷冷地道:
“你走吧!”
“我……我不走!”此刻的李祚已感疲惫至极,他累得已讲不出话来,可双眼还是舍不得离开娇娇的身体半步。
“你要是再不走,会死的!”娇娇再度冷然言道。她与眼前的李祚没有半分情感,然见他精神已近虚脱,心知他体内元阳已然行将耗尽,若再欲求欢,势必性命不保,是以心中不忍,遂好言相劝。
“我……我死也不走!”
未曾想,李祚喘着粗气,依然不愿离开娇娇的身边。他躺在床上,又喝了几口娇娇递过来的美酒,待得气力略有恢复,又一个翻身,紧紧地搂住了娇娇……
“哎!你真的会死的!”娇娇听任李祚尽情地享受着她的身子,自己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死就死了吧,我早就想死了……”李祚道。
……
……
窗外,不知何时,已下起了瓢泼大雨,伴随着哗哗雨声的,是不断的电闪雷鸣。
忽然,天空一个惊雷炸响,惊得床上的裴才保一跃坐起。他方才与明月也“奋战”了一个回合,原本已沉沉睡去,孰料,他在梦里,竟见到韩王李祚光着身子,浑身带血,惨兮兮地向他走来,一边走,一边发出痛苦的呐喊:
“裴才保,还我命来!”
裴才保蓦地被雷声惊醒,再回想方才的梦境,不由得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不好!”他隐隐感觉主人有危险,此时顾不得身边的明月,忙草草地穿衣下床,急匆匆的出了明月的房门,向着李祚与娇娇的那间绣房奔去。
他走得匆忙,竟还没来及,拿走床边的那一块玉牌。
此时,又一道闪电划过窗边,电光明亮耀眼,将这块玉牌上的那一个“祚”字,照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