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师弟,只要你不去告密,我父亲是听不到的!”
两人的话各有所指,两人说完之后,各自望了望左右,手举茶碗,以茶代酒,各自对饮之后,尽皆哈哈大笑。
此刻,整一座乐坊内,喧哗吵嚷之声不绝于耳,人人尽注目于台上的那几个优雅女子,更有谁会聆听他们二人的嬉笑之语?
……
俄而,李义又问道:
“无病,近些日天宝阁内可有何动静?”
“天宝阁?”徐恪摇摇头,一脸茫然之色:“我怎知道?”
“怎么……你徐府内多了好几个‘姐姐’,天宝阁内的‘妹妹’就不要了?”李义依旧打趣道。
“师哥!你说的这是什么呀!”徐恪顿时脸色一红,说不出的局促与窘迫。
不知怎地,只要一说到慕容嫣之时,他便顿感浑身都不自在,几乎坐立难安。
“你看看你,师哥还没说什么,你自己就先急了吧?哎!……”李义呷了一口茶,叹道:“依我看,这‘姐姐’‘妹妹’太多,委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呀!你忙东便忘西,顾此又失彼,到头来,两面踏空,人去无踪,难免会扼腕叹息!”
“师哥,弟也不瞒你,我家中的那位胡姐姐,师哥也已见过,她乃修行千年的一位大妖,暂居弟家,只为报恩而已,来日不知何时,她便会离我而去,我与她谨守姐弟之礼,向来无任何越矩之为。弟家中还有一位子贝妹妹,她也是一位孤苦无依之人,父母双亡、无家可归,弟将她认作‘义妹’留居于府中,亦只是好心收留而已,并无他意!至于天宝阁中的那位大小姐,她家世门第何其显贵,弟实实不敢高攀,听闻晋王有意纳其为元妃,她既有如此福分,弟区区一个四品官身,怎好耽误她的前程?”
李义摇头,大不以为然道:“师弟此言,何其谬矣!家世、门第这些……又与婚姻何干?男女之事,只要两情相悦即可,自古有道,‘郎有情,女有意,便是无价之宝!’师弟若果真是看上了天宝阁的慕容小姐,兄可代为登门做媒!”
“师哥,你千万别去!”
“为何?”
“咳!这你就别问了!”
“我说么!还不是你‘姐姐’‘妹妹’们太多,一时忙不过来了,是吧?师弟啊,你就听我一句劝,‘一心不可二用’哟……”
“师哥,这……”
“无病,你就不要辩解了,你这性子,师哥总算也知道了,扭扭捏捏、犹犹豫豫,一旦儿女情长起来,全不象是大丈夫所为啊,哈哈哈哈!”
……
徐恪实在不愿同他师兄在慕容嫣的事情上多做纠缠。他知道自己这件事,若一旦被师兄紧紧抓住穷追不放,必会越说越说不清楚,当下急中生智,立时岔开话题道:
“师哥,弟有一问,其实早就想请教师哥了!”
“什么?”
“师哥虽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然年纪却已大过魏王。魏王如今府中妻妾如云,子嗣也是众多,何以师哥至今却仍是孑然一身,从未曾婚娶?”
“哎!你问这个作甚?”
“师哥老是取笑捉弄我,就不许我也问一问师哥?”
“哎,这件事么?说来话长,还是……这个……不说也罢!”李义顿时连连摆手,脸上神色也有些忸怩了起来。
徐恪不依不饶:“师哥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哎!这个……哪有的事啊!”
“师哥,看你脸上神色,想必是有心上人了!说吧,究竟是哪一位?不管天上地下,无论是人是妖,只要师哥真心喜欢,弟可代为登门做媒!”
对徐恪这一招“反客为主”,李义委实始料不及,不过,他被徐恪这一通话点醒,脑海中立时就闪现出那个一身白衣,飘然绝世的女子,他不禁抬头望向窗外,眼眸之所及,便是城南梅雪斋的方向。
李义心中不禁感慨道,如若我果真能与她修百年之好,纵然让我放弃这人世间的一切,我也愿意!
而这时的徐恪,也忍不住双眸望向窗外,他却是看着城东北天宝阁的方向,内心也在感叹:
如若我能与嫣儿妹妹,抛开这尘世间的一切,从此跃马江湖、仗剑天涯,驰骋于天地之间,逍遥于云海之上,那岂不快哉!只是,我为何却总是……?
不经意间,两人各自神思缱绻,尽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