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与舒恨天、朱无能在自家的前厅内一同午膳,他心中忧虑,于是停杯投箸,正仔细盘算间,却忽听朱无能打了一个饱嗝,瓮声道:
“大哥,我想起来了,那里有一个‘大魔头’,功夫厉害得紧!那一晚我只被她被打了一下,脑袋都险些被打晕了,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那朱无能又摇了摇头,面带慌张道:“俺老朱这颗脑袋,怕是保不住!”
舒恨天没好气道:“你这颗猪头,索性就让她打了下来,放水里煮煮,再用大火烤了,不整好是一盘烤猪头么?”
“那不行!”朱无能摸着自己的一个大头,惴惴道:“俺老朱的头,可不能叫她烤了!”
“二弟,你说的这个‘大魔头’,就是之前骗了你宝贝的那个女子么?”徐恪问道。
“嗯……”朱无能抬头望着前院,呆呆想了半天,方才道:“好像是她……也不是她!”
“究竟是也不是?!”舒恨天道。
“嗯……不是!”朱无能摇头道。
“哼!我看呐……”舒恨天冷哼了一声,又问道:“多半是你这夯货心念旧情不肯承认,其实,这个‘大魔头’就是你的‘老相好’,是不是?”
“不是!”朱无能斩钉截铁地说道:“她可不是我的‘相好’,我心里的人,只有三公主一个!”这一次,朱无能却一反常态,说起了三公主的好话,瞧他此刻脸上神情,仿佛全天下的女子,都不及三公主丝毫。
“唉吆喂!”舒恨天不禁有些诧异道:“啧啧啧……你这夯货,看着也不笨么?现下怎么会说好话了?方才你不是说‘三公主’是个‘丑八怪’么?”
“胡说!三公主怎么会是丑八怪,你才丑八怪呢!”
“你胡说!我书仙老大人这一派仙风道骨,你没瞧见么?要论丑,这里还有比你更丑的人么?”
“你胡说!你这大老鼠,小矮子!你最丑!”
“你……你胡说!”
……
徐恪看着这两人斗嘴,见舒恨天气得白胡子乱颤,在朱无能面前,难得地回不上话,他顿觉心中有趣,便也不再相劝,只是端起酒杯,静看好戏。
过了须臾,两人却都望着徐恪,舒恨天问道:
“我说无病老弟,你倒是给评个理,我和这头笨猪相比,到底谁更丑一些?”舒恨天经朱无能这一闹,脑袋也有些发懵,他这一句话刚出口,心下顿生悔意,心道我这不是已然自承丑陋了么?
徐恪笑道:“我的书仙老哥,你们谁也不丑!无能呢,胖是胖了些,然胖得可爱!老哥呢,矮是矮了些,然矮得也玲珑么!依我看,你们二人非但不丑,且都是这人间难得的可爱之人啊!”
“嗯……这还差不多!”舒恨天手捋自己的一副雪白长髯,频频颔首道。
徐恪随即转头问朱无能道:
“二弟,你那一天跟我到崇仁坊时忽然停步,伸长鼻子闻了半天,是不是闻到了自己宝贝的气息?”
朱无能连连点头道:“嗯!是啊!俺老朱的宝贝,老朱自然心里有数了!”
“你既然那一日就察觉了宝贝的气息,为何当日不与我一同寻找,偏要等到前日晚间,三更半夜之时,才偷偷摸摸地找上门去?”
“大哥,这个……那个……”朱无能支支吾吾,有些说不上来。
“二弟,照你所言,那个‘大魔头’,她应当就在崇仁坊之内?”
“嗯!”朱无能点了点头,随即又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
“到底是也不是?”舒恨天不耐烦道。
“嗯……这个么……”朱无能摸着脑袋想了半天,仿佛已完全忘了方才之言,突然伸手撕了一个鸡腿塞入口中,索性不再说话。
“这贪吃的夯货,呆病发作,又稀里糊涂了起来!”舒恨天摇了摇头,叹道:“无病老弟,你这二弟时而清醒、时而懵懂,咳!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徐恪将酒杯重重一放,道:“书仙老哥,不如咱们现下就去崇仁坊,将二弟的九齿钉耙找了来!”
“不可!”
朱无能忙连连摆手道:“你切不可造次!想那崇仁坊内,房屋何止百间?你我就这样贸然寻上门去,如何能找得见九齿钉耙?再者,这呆货脑袋虽笨,但也有一股子力气,寻常歹徒断不是他对手,然只被那‘大魔头’打了一下,就吓得落荒而逃。如此看来,对手的功夫委实不弱,想要找到那件宝贝,恐怕还得费一番斟酌啊……”
徐恪拍了一下朱无能的肩膀,问道:
“二弟,你既已闻知宝物的气息,可知那把钉耙到底是藏在哪一间房中?你若记得确切的地方,不如今夜我和书仙老哥陪着你再去一趟,怎么样?”
然而,此时的朱无能,好似已经吃饱了肚子,他摸着自己的肚皮,连打了几个饱嗝,一脸茫然之色,问道:
“大哥,你刚刚说什么?”
“二弟,我是问你,可记得宝贝确切的地方?”
“大哥,我要去睡了。”
“你才刚刚睡醒,又要去睡了?”
“哎呀,俺老朱每顿饱餐之后就要犯困,刚刚我吃得太饱,现下老朱只想去睡觉!”
言罢,朱无能也不等徐恪答话,只管自己起身离了前厅,回到他前院中的厢房,倒头就睡……
“二弟,难道你这一生中,就只知吃与睡?”望着朱无能离去的背影,徐恪顿觉哭笑不得。
未几,徐恪与舒恨天就听到了前院内传出朱无能的阵阵鼾声,两人对望一眼,摇了摇头,再度相视而笑。
两人又吃了一会儿酒菜,徐恪忽而想起一事,便朝舒恨天道:
“书仙老哥,无病有一件事,正要与老哥商议。”
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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