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这到也不算什么。我与劳伦斯商议过,荷人在大员岛驻扎了一千士
兵,台南本岛反而只驻了五百人不到,虽说那热遮兰城内有十余门大炮,不过大半是对付船只的实心弹,对人员杀伤极小,待我们打下了大员,用小型的运输船大举进逼,那十门火炮能打死咱们多少人?待咱们上了岸,咱们的火炮可比他们多多啦,是以大哥你不必担心。”
“不过,若不是这荷兰人重视大员那个小小的沙洲岛屿,而是把重兵布防在台南本岛的话,咱们此仗还真的不容易啊。”
“荷人现下不过是把台湾当成贸易中转站,那台南是多好的地方,荷人一上岸,便选了一处有淡水河流经过,土地肥沃野兽成群的地方,附近还有不少沼泽,里面都是经年的大鱼,若是有意移民开垦,这些年下来,只怕早已不复当年模样啦。”
施琅见张伟如此说,便笑道:“这荷人如此,不是等同老天把这一块上好的土地送与大哥你么,这可当真是鸿运当头。”
又问道:“这些年大哥一直派人打探台南情形,却不知道究竟如何?”
张伟未及回答,那劳伦斯便抢话道:“台南及外岛大员共有普罗岷西亚和热遮兰两座小型城堡,除军人以外,还有荷兰商人、平民、医生、传教士等两千余人,围绕两座城市,方圆数百里内,住有汉民数万,原住民数万,加起来十万人左右。汉民以农耕为业,闲时渔猎。原住民则完全以渔猎为生,这些年台南卖向海外的鹿皮,大多是原住民的猎物。”
见张施二人诧异,劳伦斯傲然挺胸道:“当初大英帝国也对台湾感兴趣,是以一
直在搜集台南的资料,现下有了张伟阁下做盟友,也就不必隐藏什么了。”
张伟按捺住心中的不悦,将身一扭,向海面看去,只看到船行时那海面上一股股的波浪涌起,湛蓝的海面上不时有飞鱼海鸟掠过,再加上星星点点航行在四周的战船,看起来当真是美丽非常。看着这如斯美景,张伟心内暗道:“此里你们还敢乱打主意,待我控制了整个南洋,看你们还敢不敢!”
那劳伦斯不知张伟心中正是不悦,他却正是说的兴趣,又向张伟道:“当日我们与荷兰人共同进攻澳门,死伤颇多,还有数十名英国人被澳门葡人扣押,连同一百多荷兰人给他们修炮台,待咱们打下荷兰,可以合作再攻击澳门,赶走葡萄牙人,到时候澳门可以给英国做为租地,东印度公司得到更大更好的发展机会,也必将会重重感谢阁下。”
张伟听他说起此事,不觉冷笑道:“少校,不要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当初租澳门给葡萄牙人,也是因明朝官员收受了贿赂,朝廷早有收回的打算。这些年你们几次三番的在澳门开战,早有官员报了上去,我现在身为大明的官员,伙同你们去打澳门,我可怎么向上司交待!”
“啊,这是我的疏忽,我向您道歉!”
说罢掬了一躬,以示陪罪。张伟却突然笑道:“不不,这没什么。阁下适才的提议,到让我想起一件事来,不知道有没有商量的可能。”
“阁下请说,只要有可能,我们必当效力。”
“你们知道,因为我与郑芝龙的冲突,我不可能做南洋的贸易生意。虽然赶走荷兰人后,我们双方可以通过台南港口加大影响,扩大生意,不过终究是杯水车薪,是以我的意思,是想与贵方扩大合作的规模,一同联手,将荷兰人从整个东印度赶走,你们看如何?”
“这……请恕我直言,阁下现在的实力太弱,不足以负担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而且,虽然我国也极欲控制东印度群岛,不过荷兰人先来一步,从这里掠走了大量财产,故而在欧洲人称‘海上马车夫’。坦白说,他们的海军实力并不比大英帝国差上什么,是以在我国准备与荷兰爆发全面海上战争之前,我们只能与其发生一些小规模的冲突,偶尔假扮海盗抢抢他们的商船,若是想打下整个东印度,那非得正式宣战不可,目前的形势,好象是不大可能。”
张伟点头称是,答道:“确是如此。是以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们主攻,只需在明年继续向我提供战舰即可。”
又笑道:“我亦知你们为难。前番若不是急着想打开贸易渠道,连这四艘也不会卖给我。说是让我帮你们打荷兰人云云,其实只是想坐山观虎斗罢了。也罢,若是战舰不方便再卖给我,我想请你们公司从贵国招募一些造军舰的人才,我自已花钱打造战舰,这总该可以了吧?”
劳伦斯初闻张伟又要买船,正在为难,不知如何回绝才好,又听得张伟放弃买舰,只是要提供造舰技师,便概然答道:“只要阁下提供优厚之待遇,我国造船的技师却有的是,我帮阁下去英国本土招募便是。不过,阁下究竟能仿制出怎样的军舰来,这我可不能担保。”
张伟冷哼道:“我国沿海造船技术并不比贵国落后多少,只是这大型战舰没有造过罢了,待你们提供一些技师,我仿制一下,只怕也未必比你们落后,甚至领先你们,亦不是不可能。”
劳伦斯闻言讪讪一笑,表面上不与张伟争论,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在他眼里,这些东方人也只是会烧些瓷器,纺些丝绸罢了,至于大炮军舰,还是不要乱造的好。
当下各人又闲聊片刻,便各自回舱休息不提,来日便要有一番大战,自是要提前养足精神为是。
到傍晚时分,张伟令人用旗语询问了其余诸船的情况,方入放心入睡,原以自已
必将辗转难眠,却不料一挨枕头,便已是两眼一黑,睡将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