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忘了提携、提携在下。”
陆承空生平最讨厌说话阴阳怪气之人,面前的罗修远,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带有讽刺之意。虽然不清楚自己与他有何种过节,但陆承空此刻心中颇为不顺,已没了好脸色,冷冷的看着罗修远,刚想开口,又忍住了,暗道:“此时绝不能意气用事。”
“哎。”殷正易叹了口气,继续道:“承空,我等自幼苦读圣贤书,男儿若要报国,定要考取功名。你我两家交好,为兄望你还是别沉浸在这等闲书中,耽误前程哪!”
殷正易比陆承空年长几岁,自幼与陆家相熟,一同在四门学,明年也要上京赴考。此人年纪虽轻,但文采出众,又是应县主簿之子,在应县颇有些名声。
陆承空听到殷正易用了“为兄”二字,再听他说话的语气,也能感受得到此人是真的关心自己。陆承空脸色稍稍缓和下来,学着古人说话的神态,对殷正易说道:“殷兄,我明白了。”
殷正易清楚陆承空自幼都沉迷于《陆圣兵法》这一类的闲书之中,此时见他无心科举,又怎会不担心?于是转头对顾元生说道:“要说《陆圣兵法》,放眼天下,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殷某对陆圣也是深感佩服,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顾爷能指点一二。”
顾元生放下手中的茶壶,带有几分敬意道:“殷小友的学问怎会在老夫之下?指点那是谈不上。不过若有疑问,但说无妨,老夫必定知无不言。”
陆承空没想到殷正易居然会和顾元生又说到了《陆圣兵法》,立马来了兴致,一屁股坐了下去,只望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殷正易坐直身子,看了眼陆承空,说道:“若陆圣所著《陆圣兵法》真是倾其毕生所学,那世上岂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陆圣?但观世上如今,哪位将士没有读过《陆圣兵法》?却还不是熊将一堆,贤将难有。敢问先生,陆圣是否有保留,又或是我们所读的《陆圣兵法》并非出自陆圣之手?”
“哈哈。”顾元生笑了起来,“这可问得好,只是此《陆圣兵法》是否彼《陆圣兵法》,确是难倒老夫了。”
陆承空心想:“这个殷什么的,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既然这本书随处可卖,说不定还真不是陆圣的真迹。要是这样,我拿着这样一本赝品,又怎能回得去?”
“好,好!”罗修远带着一脸敬意,对殷正易道:“殷兄说得是,我等男儿,应把精力放在治国之上,男儿大丈夫,要为天下生民立命!”
殷正易本就口才了得,盯着陆承空继续说道:“凡治国,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如今大唐盛世,四海之内国富民强,百姓无不安居乐业,岂会有战争?《陆圣兵法》此等书,不仅随处有卖,就连老幼妇孺都可通读,乃是茶余饭后消遣之乐。治国之道岂能出自这类书?承空,你同我无不是苦读圣贤书十载有余,才能被推举为‘生徒’进京赶考,咱们有了这个机会,定要考取功名,报效国家,这才是男儿之道!你可别辜负了众人的心意!”
顾元生听了此番话,颇为赞许,心想:“殷正易此人真是后生可畏,多有历练,日后必成大器。”
陆承空听殷正易说得头头是道,不知如何答话,心头仍是在琢磨着《陆圣兵法》中的秘密。至于该如何治国,放在未来,由于格局过于庞大,基本是属于神学的范畴,加之高考不考,更不会产生任何的经济效益,陆承空这等平头老百姓又怎会去学?
殷正易见陆承空两眼发直,只是以为他还没恢复精神,仍是滔滔不绝的说着治国良方,一旁的顾元生与罗修远则频频赞许的点头。
陆承空听了半天,对于这等长篇大论是听不懂,也毫无兴趣。不过他也清楚殷正易如此费唇舌的劝说,也是为了自己好。
但这样的好,陆承空不知该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