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神奇的艺术品!”佐治说:“我敢打赌,即使米开朗基罗也会为这位不知名的艺术家而赞叹。”“听到您的赞誉,主人一定会很高兴。”摩尔人男仆说:“这些都是主人的作品。”
佐治挑起眉毛,朝身边的贵妇说:“太令人惊讶了!您瞧,这具雕像简直还在呼吸。”被搭汕的公爵夫人皱了皱眉头“它们只是些石头。”“是些美丽的石头。”
佐治微笑着说:“假如它们也有生命的话,看到夫人的美貌,也一定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公爵夫人冷冷地说道:“你的恭维并不讨人喜欢,而且你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
公爵夫人打开浓香扑鼻的羽毛折扇,掩住鼻子,一手扶着宽大的裙摆,快步走开,不屑于再看他一眼。
德莱奥挽着姬娜的手臂,向自己的好朋友做了个嘲弄的手势。佐治洒脱地耸了耸肩,望着公爵夫人美艳的背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伯爵的卧室很大,房间最醒目的位置立着一副全金属的铠甲,铠甲的手套中握着一柄长剑。
那是伯爵昔日武器,三十年前,他曾是米兰最有名的骑士,参与过无数战役,同时也赢得无数荣耀,但现在,他只是一个病重的老人。伯爵躺在床上,眼眶凹陷,烛光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浓重的阴影。
嘉汀纳快步走过去,扑到床边,哀伤地说:“敬爱的父亲,失去您,我该怎样生活?”伯爵虚弱地低声说道:“很抱歉,我的孩子。
由于我的自私,耽误了你的幸福。”嘉汀纳嫁入维斯孔蒂家族不久,伯爵的长子便在一起离奇的事故中丧生。伯爵曾经暗示,如果嘉汀纳再嫁,将不会得到任何财产。现在她终于可以解脱了“能够照顾您,就是我的幸福。”嘉汀纳说。
德莱奥注意到伯爵的床头放着一只颈口细长的玻璃樽,里面盛着鲜红的葡萄酒。他舔了舔嘴唇,言不由衷地说:“不必担心您的身体或者可以喝一口葡萄酒”
格蕾茜拉跪在床边,握着伯爵的手“伯父,您会好起来的。”说着她取下颈中的银十字架,递到伯爵面前。
伯爵涣散的目光闪了一下,他注视着十字架,良久说道:“我已经抛弃了上帝,但我无法拒绝你,亲爱的格蕾茜拉。”“这是来自耶路撒冷的十字架,我看到上面有圣城的标记。”佐治说:“一件极为珍贵的圣物。”“一件精巧的艺术品。”伯爵淡淡说。
“伯父,您会好起来的。”格蕾茜拉旋开十字架,露出中空的管身“我带来了圣母的眼泪。”众人屏住呼吸,中空的十字架里有一滴透明的液体,那是传说中的圣物,圣母玛利亚为基督所流的泪水。
格蕾茜拉把十字架递到伯爵唇边,伯爵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面孔上泛起一层红色。他颤抖着抬起手,指了指旁边的茶杯。
“对不起,我耽误了您太多时间。”格蕾茜拉连忙将那滴神圣的液体滴在里面。伯爵咳嗽地说不出话来,他闭上眼,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我们离开吧。让伯爵休息一会儿。”格林特律师远远躬身行礼,与夫人退出卧室。众人一一告辞。洁贝儿最后一个离开,出来时,她腕上多了一条镶着珍珠的手镯。
“外公给我的。”女孩高兴地数着“一颗、二颗、三颗一共八颗。”午后,格林特律师与伯爵单独会晤。“您确定要这样做吗?”伯爵点了点头。
“由德莱奥先生继承百份之九十的财产,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格林特律师劝道。“这对您的女儿和儿媳并不公平。她们很难满意。”“她们会满意的。”
格林特律师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尤其是这个附加条款:德莱奥必须在生下第一个儿子之后,才能获得这份财产。恕我直言,伯爵大人,这很荒唐。”“死者是必须尊重的。”
伯爵说:“或者我应该再增加一项条款:假如德莱奥一年内没有生下儿子,这笔遗产将捐献给米兰所有的穷人。”格林特耸了耸肩“这样已经足够了。”
他折起那张遗嘱,放在一只白信封里,用火漆封好,盖上伯爵的印章带有伯爵名字的族徽标记,然后交给旁边侍立的男仆。“请你保管好。这牵涉到一笔惊人的财富。”摩尔人一言不发地锁好木匣,用银盘托着走出卧室。
“伯爵是一个奇怪的人。”格林特律师并没有向妻子吐露遗嘱的内容。“他的藏书非常丰富,我在书房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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