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超喝了一口水,说出他的分析:
几年前云州官场发生巨大人事变动,
巴桑听到这句话,隐隐感到云州官场人事变动可能与云苍关外那场战斗有关。
不出所料,刘子超说了这件事。
“四年前尚书右仆射杜兴带队出使白兰国,不料在云苍关外遭到长番国骑兵袭击,使团全军覆没。
朝廷震动,把云州太守、都尉、通守、盐铁使全部撤换。”
巴桑暗想,那场战斗,自己亲身参与,
袭击者根本就不是长番国骑兵,而是别人假扮的,
基本可以确定,是白兰国骑兵假扮,那些狼卫就是明证。
没有想到朝廷一直没有查清,当然也有可能朝廷早就有了怀疑对象,
鉴于方方面面原因,故意装聋作哑。
刘子超一脸愤慨,继续说:
“云州盐铁使现在由通守孙术兼任,本以为他上任后,
云州盐价能下调一点,减轻老百姓负担,没有想到盐价更高了。”
巴桑面露吃惊神色,他和独孤如松两人在山上,用盐量不大,
加上钱财不缺,感受不深。
想到婴儿时期,路过孙二牛家,
亲眼所见,他妈妈用小口袋装盐顺着锅边转圈,用这种方法节约吃盐量,
现在盐价更高,那老百姓吃盐的负担当然就更大了。
不解地问:“为什么孙术上任,盐价更高了?”
刘子超喝口水,说云州盐铁使衙门规定:
盐商购买盐引有附加条件,每一张盐引需要替朝廷运送相应的漕米粮草到云州作为军用,
盐商当然不会自掏腰包给脚夫、骡马行,把这些费用都加在盐价上。
不仅如此,孙术比前任盐铁使更黑,
安排盛运堂那些无赖随意查商人、老百姓。
倘若真的查私盐贩子也就罢了,
盛良栋一帮人常常以查私盐贩子为由,随意抓人,捏造证据,甚至栽赃。
因盐铁使衙门有自己的监牢,专门关押和盐有关的罪犯,
被抓进去的老百姓、商人,要么交钱保命,要么在牢里受苦,甚至失去生命,
弄得老百姓、普通商人怨声载道。
因他们做的太过了,终于惊动了一位大佬,就是告老还乡的前右都御史徐平直徐大人,
他虽然已经致仕,但仍有闻风奏事权,他向皇上上书,反映云州盐铁使衙门的情况。
朝廷下旨严厉申饬了云州通守兼盐铁使孙术、太守楚绍。
这下捅了马蜂窝,徐大人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压,
他心情郁闷,常和刘子超喝酒倾诉。
正因如此,刘子超才对云州官场乃至朝廷中枢都有所了解,
徐大人的级别不是一般的高,知道的秘密当然很多。
太守楚绍是徐大人举荐的,对他还算尊重,
他借此机会,下令不准盐铁使衙门单独设置牢房,
再抓到与盐有关的罪犯,一律由太守衙门牢房统一关押,由太守衙门审问、判刑。
也就是说,盐铁使衙门有抓捕权,但没有关押、审问权,
这样一来,冤假错案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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