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乾清宫!
十月的京师罕见的下起了朦朦细雨,乾清宫外的小花园里各类开满的秋菊,在寒风细雨中傲然挺立,贪婪的吸食难得的秋雨。如果有人细心观察,会发现很多花蕾在寒风细雨中慢慢开放。
微风轻拂,花香弥漫,香气袭人,给这焦躁的乾清宫带来了几许粉色的生机。
在这朦朦细雨中,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跪在乾清宫门前的白汉玉石台阶下,满头的乌丝凌乱披散,面容憔悴,成熟优雅的俏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梨花带雨的凄绝模样,让人禁不住只想轻轻搂入怀中,慢慢怜惜。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远远的看着已经跪在乾清宫半天的客巴巴,眼里投出同情的目光。这客夫人在太子府十多年,太子待其如母。如今太子登基为天子,客夫人在这后宫炙手可热,说一不二,但其人毫无半分架子。特别是对待太子府过来的老人,照顾有加。
可下午传来,客夫人的儿子候国兴当众暴打国子监士子。一时间后宫也是一片愕然,大明开国二百余年,这帮士子可是连皇上都敢骂的,也没见那个皇上把这些士子们如何。
可如今候国兴当众殴打士子,真是大明开国以来的第一次。一时间后宫也是谣言四起,有说要将侯国兴发配边疆充军的,有说要将侯国兴砍头的,只把客巴巴吓得直接跑到这乾清宫长跪不起。
这时,王安从乾清宫内轻轻推门而出,看着跪在地上的客巴巴神情木然,面如死灰,不由得心里升起一阵同情,轻轻走到客巴巴身边开口道:
“客夫人,起来吧,皇上正在宫内和众位内阁大臣商讨此事。有皇上在定然可以帮候公子度过此次难关。”
客巴巴闻言抬起头看了看王安,又看了看乾清宫内灯光照射下,那个背着双手,焦躁不已的年轻身影,眼泪止不住的顺着优雅的杏脸滚滚而下,断断续续的抽泣道:
“王公公,麻烦你转告皇上和众位阁老,只要这次能够赦免兴儿的罪过,奴婢愿意带着兴儿离开京师,返回老家。”
看着一直将皇上视为己出的客巴巴,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让逼的愿意离开京师,离开皇上,放下眼前的荣华富贵。王安禁不住双眼一红,长叹一口气。慢慢的蹲下身子开口说道:
“夫人,当初你我二人为了皇上,受尽那李常侍多少刁难,不也走过来了!夫人您放心,候公子定可安然无恙的。”
王安话音刚落,乾清宫的宫门在度打开,内阁七位大臣在方从哲的带领下缓缓退出了乾清宫。
看着跪在地上的客巴巴,几个大臣面色各异。同情有之,鄙视有之,却无一人搭理这在寒风细雨中苦苦哀求的可怜女子。
朱由校在乾清宫死死握着拳头,看着这帮大臣们离去后,快步从宫内走出,一把抱起跪在雨中的客巴巴,双眼泛红开口道:
“客妈妈,您放心,若朕连自己的亲人都保不住,那朕当这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
深夜,一辆马车极速驶入王安的府邸。
汪文言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安的书房。
看着面色铁青的王安,汪文言心头明亮,整理了下言词,走到王安身边鞠躬开口道:
“王公公唤草民前来,可是为了那侯国兴之事。”
王安挥挥手示意管家离去,双眼死死的盯着汪文言,仿似要看穿这个自己当初提拔的的狱卒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王安,汪文言心头猛地颤抖两下,这王安如今位高权重,可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只能又低头开口道:
“公公,关于此事,容草民给您慢慢解释”
话音未落,王安猛地起身走近汪文言,单手对着汪文言的脸扇了过去。
看着让扇的愣在原地的汪文言,王安厉声道:
“汪文言,你是不是觉得你投靠了他们,咱家就奈何你不得了?”
看着暴怒的王安,刚刚反应过来的汪文言强压住心头的愤怒,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后退几步对着王安又是深深的一个鞠躬开口说道:
“公公何出此言?草民得公公提拔,才有今日,公公对草民有在生之恩啊!”
“那为何咱家在三交代,不要在此封赏一事上过多纠缠,还会出现如今这样的局面?别告诉咱家,那些士子是自己找到侯府去的?”王安盯着汪文言在此开口问道。
和那帮子文官相交多年,王安很清楚这样一环一环的计策,绝对不是那帮子自认为正人君子的文官所能干的出来的。
汪文言强压着心头的愤怒,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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