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红色裙装,又称石榴裙。
经过贞观之治的唐朝国富民殷,百姓富足,就是乡下农村妇女也流行穿裙襦装,着麻布衣服的人很少,只有真正的穷苦人家才会如此穿着。
唐朝妇女观念开放,个性张扬,想思前卫,拥有几乎和男子平等的社地位。更喜欢浓妆艳抹,即使农村妇女也喜欢打扮、画眉,陈王氏没有襦裙装,只能修修眉毛略为装扮。
三间茅草屋,一个灶头,三张床,还有一张陈旧的桌子,以及一些盆盆罐罐这就是陈家的全部财产。
杜甫有诗“卷我屋上三重茅”那是因为他的茅草屋是新盖的,还是在“安史之乱”期间,唐朝已经衰败了。在安史之乱前唐朝民间富裕,老百姓的主要居住房是坌土砖瓦房,茅草屋也有但不多。
这种差别用我们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别人住小洋房,而我还在住茅草屋,相当于现代的“贫民窟”这是赤贫之家的栖身之处。
赤贫,这就是陈晚荣的家境!没有不可改变的家境,只有不可改变的人,在来的那个世界,陈晚荣就出身贫寒,凭着自己的努力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这丝毫没有影响陈晚荣的心情,反倒倍感亲切,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家庭,这声“谢谢娘”叫得情真意切,发自肺腑。
陈王氏欢喜无已,脸上绽出了一朵花儿,在陈晚荣手背上拍拍:“晚荣,你煨着,娘去把馒头蒸了。”陈王氏站起身,怜爱的看了一眼陈晚荣。
陈家穷,以小米饭度日,馒头对于他们的家境来说是一种奢侈。陈晚荣一病数日,家里特的开“小灶”蒸馒头,为的是给陈晚荣补补身子。
一听这话陈晚荣心里暖暖的,做馒头虽是小事,也可以尽点孝心:“娘,我帮您做。”
“你做?你这孩子从来不下灶间。会做灶上活儿,小媳妇知道你会疼人,都抢着嫁给你呢。”陈王氏根本不相信陈晚荣会帮她做灶间活儿,唠叨着进灶间去了。
陈晚荣走到灶间,一边挽袖子,一边问道:“娘,吃了饭要不要把桶给李老板送去?”
“自然是好。李老板泡皮的桶坏了,才要你爹帮着做几个,你爹一直忙着给乡亲们做犁没时间做。”陈王氏一边升火,一边说话,很是吃惊的看着陈晚荣:“晚荣,你真做?”
就说话这会儿功夫,陈晚荣在热水里放了点纯碱,把手洗干净,从盆子里把发酵好的面团倒在案板上,抓起纯碱洒在上面,开始揉面了。一举一动,好象厨房老手,看得陈王氏眼珠都鼓出来了:“晚荣,你你你甚么时间学会做馒头了?”
在她的记忆中,陈晚荣只会吃不会做,要她一下子接受陈晚菜会做馒头,还是如此熟练有点难度,不信的神情写了满脸。
此陈晚荣非彼陈晚荣,进得厅堂,下得厨房,和女朋友在一起没少动手做饭,做个馒头对他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不一会儿功夫就把面揉好了,用刀切出来,大小均匀,很见功力。
陈王氏欢喜得嘴都合不拢了:“晚荣,你要是早点进灶间,儿子都叫爹了。哎,就是家里穷,甚么时间才能娶上媳妇?”叹息声中,把面团放进锅里去蒸。
扒上锅盖,欢喜无限的看着陈晚荣,这种能干儿子最能讨娘的欢心了,陈王氏是笑得眼纹都不见了,仿佛年轻了十岁。
陈晚荣把手洗干净,在一个木盆里倒了半盆水,从墙角捡起几块生石灰放到水里,嗤嗤声中,热气上腾,伴随着四溅的水花儿。
陈王氏正在埋头添柴,听到响声,抬头一瞧,很是不解:“晚荣,你这是做甚么?石灰是你爹买来补粪坑的,别给浪费了。”
唐朝没有化学肥料,积肥主要是靠粪坑了,把家畜和人的排泄物收集在一起用来种庄稼,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粪坑。要做粪坑,石灰就是不可缺少的原料了。
“娘,我做点东西。”陈晚荣把半罐子纯碱倒在石灰水里。
陈王氏忙从灶前跑过来拉陈晚荣的手,可是已经晚了,纯碱已经给倒在盆里,叹息了一声:“倒就倒了。不要给你爹晓道了,他那脾气要骂你。”
陈家穷,夸张点说一把灰都是不错的财产,更别说半罐子纯碱了,值好几文钱,要是给陈老实知道了他肯定很心疼,骂人那是必然的举动。
陈晚荣根本就没往这方面去想,手里的筷子在盆里不住搅动,转着心思,打着主意:我这个化工学院的高材生应该发挥专业特长来赚钱过生活,不是老老实实种庄稼,做农民,这样才能脱贫致富。
“这这遮莫水里会长石头?”陈王氏看着盆里越来越多的碳酸钙沉淀,惊讶得都不知道说话了,要不是她的胸口急剧起伏证明她是个大活人,一定会把她当作一尊表情丰富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