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的消逝,转眼间太阳已经落山,天边出现了嫣红的晚霞,有的像仙女散花,有的像伫立的山峰,有的像奔腾的江水,形态万千,甚是美观。
十几个人,人人穿着节日盛装,个个喜气洋洋全都挤在顾家院落,等待段翠云奏响年夜饭的号角。
火堆已经点燃,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轮接着一轮,空气中弥散着浓烈的火药味,新年的气息已经降临。
“能吃了,吃饭了,”段翠云的欢声恰到好处响起,众人在相互礼让中朝着厨房而去,原本寂静的厨房顿时人声鼎沸。
厨房内雾气满天,宾客们腾云驾雾直奔餐桌。餐桌上已经摆置好了各类肉食,大伙饿了一天,简略的礼让过后便都拿起筷子争先恐后狼吞虎咽。
由于人多,餐桌根本坐不下,故而在客厅的茶几上也摆置了一桌,孩子们都被安置在了那里。
席间欢声笑语绵延不断,饭后段翠云又熬制了一壶奶茶,一袭人在噼里啪啦的嗑瓜子声中和香气袭人的奶茶中围着电视机看着春晚。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这样的场景虽然美好但总归是要随着时间的流逝画上句号。第二天,天微微亮,殷家人便离开了。
殷家有个习惯,每年初一都会出发去好几百里外的佳县白云山进香,今年亦是如此。
当然,顾勋也不能继续耽搁,初二一大早便出发去百里之外的长石琅照看焦化厂运行。随着顾勋的离开,顾家人顿时陷入慢节奏的生活状态,所有人都像被霜打了似的,焉焉得。
这种慢节奏的生活状态,不仅仅体现在顾家,从柳树茆到桂家岔镇的每家每户几乎都是这样的节奏。
一直到正月二十三之前,漫无边际的赌博一直弥散在这个偏远的小镇,远离县城的这里没一家像样的工厂,不过却有大大小小上百家煤矿。虽然有这么多煤矿,但煤价却低的可怜,不到50元一吨,虽然有这么多煤矿,但因为煤炭资源没有进入大肆开采的步履,路上也只是稀稀拉拉的拉煤汽车。
当然,也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春天依旧可以看见地里播种的气息,夏天依旧可以看见湛蓝湛蓝的晴空,秋天依旧可以闻硕果累累的果香,冬天依旧可以看见漫天飞舞的雪花。
不过,却也不能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相提并论,那时的小溪并没有枯竭,坝上储有积水,潮润的沟沟壑壑里长满了叫不出名字的野草。
只可惜一切都已沦为过去!
......
......
......
正月二十三之后,所有人就像接到命令似的,全都迅猛的进入繁忙的阶段,妇女开始活跃在田地里掏玉米桩,男人该出去挣钱的也都接二连三出发了,小孩也开始抓紧时间恶补家庭作业。
正月二十三之后,天气渐渐变暖,风中也多了几分温热。
这里四季刮风,春天的风带着一丝浅浅的、舒适的温热;夏天的风带着厚重的、沉重的燥热;秋天的风带着一股凄凉的、尖锐的凉意;冬天的风带着浓浓的、刺骨的严寒。
伴随着温热的风,附带着春节越走越远的步伐,顾采薇也开始回收借出去的家庭作业。开学前一天下午,她只身来到卢敖家。
前几天卢敖来她家向她借家庭作业,她说全都借给殷虹了,让他去找殷虹去拿,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必须在开学前一日还给她。
可是一直到下午都没有等到卢敖,她着实按捺不住,这才前来索取。
不过,让她错愕不已的是,当她表明自己的来意之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复,“殷虹说她还没看完,根本就没给我,你去找她要吧。”
眼看天就要黑了,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复,顾采薇亦如砧板上的肉,觉得浑身上下被人千刀万剐着。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握着手电准备去找殷虹时,微暗的暮色里飘来一群白色的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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