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间就破灭了,而她没有抵抗自己的放纵。原来自己这样不堪一击。
她知道如果高凡发现这一切,他会发疯,她见过太多间接的例子,男人们在自己堕落的同时,却完全不能忍受女人的效仿。这个社会对女人从来都是苛刻的,她不想乞求例外,她只能乞求乞求上天允许她保留她的秘密。
高凡打来电话,要她们到楼下的餐厅吃饭。安欣稳定一下情绪,带女儿过去。她远远看见高凡和其他几个人说笑着,没有什么异样,走近了,却不能坦然地直视他的眼睛,只忙忙地照应女儿坐好。
高凡开始安排吃喝,要安欣点菜,安欣满盘推脱了,说:“你做主吧,又不是招呼客人,那么客气干嘛?”高凡说:“你是咱家的大当家,当然要你说了算,你不放权,我敢乱来?”
旁边桌上的员工笑起来,说高经理真是模范丈夫,嫂夫人又这样贤惠漂亮,真是羡慕死一小撮人啦。
安欣附和着笑,有种疲惫的满足,心里藏着些尴尬。她觉得过了这一个下午,她整个的生活、整个的感觉都变了,变得再也无法坦然。她想:也许以后,也许一生,都无法真正地坦然了。生活不像一湖春水,被吹皱后还可以恢复得天衣无缝,生活是经历了,就无法抹杀了。
她说不清她这样想的时候,是不是表示自己已经在后悔。
高凡喜洋洋地说,已经预定了三天后的机票,他们就要回家了。米粒儿欢呼着:“噢,可以坐飞机啦!”
“这么快就该回去了?”安欣脱口道。高凡笑起来:“你还想在这里扎根呀?”
安欣努嘴一笑,继续吃饭,心里忽然有些朦胧的空落。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问:“那个小苏呢?是不是和咱们顺路?”
高凡说:“她坐火车。”
“哦。”安欣想问高凡上次回去不坐飞机,是不是专门要和小苏搭伴坐火车,又觉得那样太刻薄,终于把溜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而且她发现自己心里还有另一种情绪在作祟,使她无法继续在高凡面前表现绝对的优势,她发现自己下意识地不敢再理直气壮。
转天,高凡安排妥当公司的事情,带着老婆孩子去采购,顺便给程天爱夫妇捎点礼物。他说明天就不能陪她们了,公司要做年终总结,他不能离开。安欣说也好,我和米粒儿好好休息一天,就等着回家了。
“我的海绵宝宝还没有买哪,你今天去商场怎么没想起来?”
安欣惊了一下,赶紧说明天就去买,买最漂亮的。还好高凡没有在意米粒儿话里的细节。
晚上,一家人正看电视,安欣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滴滴地叫了两下,来了短信。高凡探身抓过来,递给她:“短信啊。”安欣心里猛跳,劈手抢过来道:“没用的,又是广告吧。”
“也许是程天爱呢。”高凡被她迅速地夺去手机,愣了一下,说。
安欣离开一些看了短信,好在不是夏天的,这才放心地说:“果然是广告,讨厌。”在高凡眼前让他看了一眼,顺手删除了。
刚才高凡替她抓过手机的瞬间,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这会儿还没有彻底平静下去。
在床上坐下来,她默默地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这种苟且的感情实在太难受,真的不该再继续下去,还是以前那种虚幻的思念好些,可以坦然、安然地享受着,一旦突破了界限,一切都没有保障了,好像在走钢丝,而且是在黑暗里走钢丝,心悬在半空,整个的生活也仿佛悬在了半空,瓷器一般的生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