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后的温柔（上）

那一点火苗的窜起，火烧的越来越旺；有些寒意的身上顿时暖和了起来。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堆篝火点起来之后，从中传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而且还冒出缕缕浓烟。

    西静由于地处高原、气候干燥，昼夜之间的温差相当大；到了晚间温度直接下降到了15度以下，而现在又由于地震的影响，没有了高层建筑物，城市小气候带也完全消失。气温到了晚上更是令人难以忍耐，如果不点堆篝火取暖，那漫漫长夜可是让人熬的痛苦异常。

    “滴答、滴答……”

    就在杨凡把火升起来不久，耳边传来了雨滴拍打砖墙的声音，从最初的滴答声变得越来越大，最后传入的耳中只是那沙沙的声音；西静市居然在这个时候下起雨来。不过雨水使的周围的空气好上许多，至少不再有那种难闻的气味了。

    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杨凡就感到裸露在T恤外面的胳膊上传来凉意，杨凡不由的又向火堆前面靠近了一些。而这个大厅中的若干角落上随着外面的下的越来越大的雨，也开始往下滴落着水滴，将铺在地面的地毯打湿；杨凡见状立即起身，取出匕首，将自己附近数米位置的上地毯和其他地方划开，以防雨水通过地毯渗透到自己身下。

    “咳…咳！”

    那个红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借着跳动的火光和浓烟，杨凡看到那个女子还是保持那个坐姿，不过此时那红衣女子上身的姿势已经改变，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肩膀；在火光的照射下似乎在那里瑟瑟的发抖。她的那个位置上正好有处漏雨的地方，雨水一点一点的打在红衣女子的身上和身边，不过看她的样子并没有躲开的意思。

    “那个…那个谁？要是冷了的话，就过来吧！”

    杨凡看见那个女子这般模样，心中一时竟有些不忍，冲着那边喊到。

    “嗯。”

    随着一声低不可闻的应答声，红衣女子走到火堆边感受着来自火堆的温暖，不发一言；从手中拿出傍晚时候杨凡所给的压缩饼干，加着水开始吃了起来，由于坐的靠近火堆，火堆上冒出的浓烟使得她不时的咳上那么两声。

    “给。”

    看着红衣女子此时这种表现，杨凡完全无法将她与早前那个形象结合起来，递过一罐刚刚打开的红烧肉的罐头，打开的红烧肉罐头在火旁热过之后，里面原本白花花的肥油和棕色的油冻慢慢的熔化开来，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谢谢。”

    红衣女子接过罐头，到了一声谢，眼睛深深的望了杨凡一眼之后，也顾不上罐头上的炙热，就直接拿起罐头中的小勺，舀起里面的那肥肉，送到嘴边吃了起来，只是觉得那肥肥的红烧肉此时似乎就是那绝美的食物一般，丝毫没有觉得油腻。

    看着红衣女子这般，杨凡想说些什么来的，比如问问她以前是干什么的，叫什么之类的，可是话到了嘴边才发现无法说出，只有保持着沉默，往火堆旁再放上一盒罐头热着，从身旁拾起一块水泥碎块，慢慢的打磨着手中的匕首。

    “听见风吹那片海

    寂寞在身边徘徊

    怎样的平凡

    怎样的未来。

    也许有一种完美

    还能带给我新的希望

    看见流星划破黑夜。

    希望永远埋藏心底

    什么样的梦伴随着一生

    梦中的海，

    梦中的星……”

    突然之间，杨凡的耳中响起了那首经典的《海.星.梦》。

    原来那个红衣女子此时已经吃完了手中的食物，坐在那里唱起了歌。看着那冲着火光唱歌的红衣女子，听着她嘴中流淌出的歌词；杨凡觉得这种场景委实怪异，红衣女子的声音不错，可是没有想到她唱起歌来竟是如此动听，没有音乐的清唱最是能看出一个歌手的水平，而眼前这个红衣女子的歌声竟不比那些歌星要差。

    红衣女子唱过这首曾经风靡一时的歌曲之后，便不再继续唱歌，只是盯着不断跳跃的火光呆呆的看着，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时间渐渐的晚了，红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杨凡吃过自己的那份食物之后从背包中取出毛毯铺好在地上，这里有地毯在地上铺着，倒是不用将昨晚般火堆移开了睡；看看那个蹲坐在地上睡着的红衣女子，杨凡想了想，又从背包中取出一件长袖的夹克，披在了红衣女子的身上。在红衣女子的身边放了几个空了的罐头盒，以便女子在起身的时候自己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将手枪和匕首贴身收好之后，才慢慢的闭上眼睛在沙沙的雨声中入睡。

    朦朦胧胧间，杨凡听见罐头盒倒下的声音，心中一个激灵，连忙打开手中的手电筒察看，但是接下来映入杨凡眼帘的情景让杨凡浑身开始燥热起来。

    只见那个红衣女子站起身来，脱去了身上的连衣裙，光着身子，正向杨凡这个方向走来。当杨凡打开手电筒的时候，红衣女子便也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杨凡，脸上并无一丝羞愧之意。

    “滚，我不需要！”

    杨凡看着眼前的女人，冷冷的喝道。

    红衣女子似乎没有想到杨凡居然会是这个反应，竟呆站在那里，没有半点动作。

    杨凡此时对于这个女人刚刚产生的一点好感也被女人此时的行为完全破坏了，杨凡平时寂寞的时候不是没有去找过小姐。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杨凡可不希望因为一次廉价的激情过后背上另外一个人的生存问题。

    看见杨凡的确是有些发怒，那个女人却也不再坚持，弯下腰，在手电筒的光下，将那身红色的连衣裙继续穿上。躺在地上，将杨凡的夹克盖在身上；不知睡着没有。而杨凡却因刚才所见到的红衣女子的裸体而辗转难眠。

    第二天，当杨凡醒来后，那个女人还在睡觉，不时的传来几声低咳；杨凡走到外面看了看，雨还下的正大，在杨凡的记忆中西静市还从未有下过像这般这么长时间、这么大的雨，最长都是下一天就好了，地处高原的西静市附近不大可能出现如此强烈的降雨云层，谁知道地震之后居然下起了如此大的雨。

    看样子今天救援飞机是不会出现了，这么大的雨，飞机无法进行低空作业。当杨凡回到大厅中的时候，红衣女人也已经起来，她看了看外面的大雨之后也回到了大厅中，在一处隐蔽角落解决了个人的生理问题后，便呆呆的坐在一处石板上面发呆。

    这一天，杨凡过的很是无聊，看着外面的大雨，杨凡心中虽然萌发想出去借着雨水洗个澡的念头，但是又担心万一因为着凉感冒生病了，那可是划不来；便也作罢。现在的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不像2年前那么的结实了。

    杨凡翻找了一下急救箱，里面发现了一瓶军用的漂白剂，于是就拿着自己的水壶和那腾空了的救援箱到外面打了雨水回来打算烧水喝。当杨凡打回雨水后发现，这回西静市所下大雨的雨水质量竟是出奇的好，也就是在沙漠中的雨水可以相比拟，但是沙漠中的雨水因为没有了外界的污染所以很纯净，完全达到了直接饮用的水平。而西静市？一个逐渐发展起来的大型都市，居然也会有如此质量的雨水，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看看手中澄清的雨水，杨凡想了想，还是丟了一片漂白药片进去，现在就算是拉个肚子都会死人的。

    外面的大雨一直下着，杨凡无聊的躺在毛毯上，数着头顶那些水泥板上的裂纹；相比较其他人来说杨凡对于寂寞的抵抗力算是比较好了，自打杨凡的童年开始，就经常一个人呆在硕大的房间里，对于寂寞杨凡已经习惯了忍受和享受。倒是那个红衣女子似乎受不了这种安静的只有雨沙沙的声音，开始一首一首的唱起歌来。从经典歌曲到现在流行的歌曲，一首一首的来，直到唱的嗓子有些发哑。

    但是说句实在话，她唱的的确好听。而杨凡此时也从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份，这个红衣女子是现在国内很有名气的歌星王雪；这回是为了西静市的一项公益活动的演出来到西宁的，但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甚至转变为廉价的‘地震小姐’，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杨凡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事情。

    瓢泼大雨一直下到了傍晚的时候才稍稍停歇了片刻，杨凡趁着这个机会赶快走出大楼，在外面四处寻找那些被雨水浸泡了的树枝、破布，从一些压倒在废墟下的死人身上剥下的衣服也可以用来生火。

    大厅中的那些地毯和展览柜的材料虽然也能够生火，但是不知材料不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昨晚用那些材料生火，燃烧时散发出来的古怪气味和浓烟，使杨凡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用那些东西作为燃料！

    而那王雪也随着出来，跟着杨凡四处寻找着可以用来生火的东西，看着那些被碎石压倒在地上，被雨水泡的浮肿不堪，皮肤呈青紫色的尸体，王雪犹豫一下之后，也随着杨凡一般将那些衣物剥了下来，抱入到大厅中。

    到了晚上，杨凡因为认出了王雪的身份之后，莫名间又多出一份同情，加之刚才帮着自己在外面寻找那些生火的材料，杨凡便没有将王雪赶出去的打算，仍旧是打开一盒罐头，和王雪一同享用着晚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