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亲如一家,情同父子,路星遥只觉得心中隐隐发痛。
师父、师兄为大幻星宗作出如此牺牲,而自己呢,可以说毫无建树,除了运气比师兄要好,托了神奇开天的福,其他的要说修为、心智、魄力,没有哪一点能和师兄相提并论,而自己师兄弟两人,要是和师父星空真人比起来,更是没有丝毫可夸耀的成就,而师父还是那样宠爱着自己,维护自己,还将大幻星宗的幻星黑戒传给自己,自己明白,那几乎就是将宗门的未来,托付给自己这样一个书生意气严重、优柔寡断的小徒弟手中了,而师弟公羊胜也许还在黒石寨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师徒三人的回归……
想到这些,路星遥陡然发现,剥开被神器开天的光华掩盖下的事实真像,自己其实是个平凡到再不能平凡的青年,除了记忆力超群、略有一些悟性外,其实一无是处,要是自己要不是偶然和轩辕剑灵合体融合,自己真的什么也不是。师父一直觉得自己是所谓的先天道体,也是本门今后的希望所在,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个结论让路星遥心中很郁闷,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排解,他不知道该向谁倾诉,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东方闻箫和佛子顾倾城。
刚想到这里,路星遥赫然发现,在潜意识中要有些防范意识的,竟然有东方闻箫,却没有璇姬!那个面目精致到极致,心地善良得差点背叛仙域的女子,不是自己心中永远最柔软的角落中,一株静静开放的幽兰吗?
这个结果实在让他很诧异,也很困惑,也很难接受。
一旦想通这个问题,路星遥决定去面对这个问题,闻箫只代表她个人,仙域如何,姑且不论。爱我所爱,爰得其所。只是,这份只能埋藏的爱意,也是那般的无奈。
路星遥觉得心中一阵苦涩,随手点燃一只香烟,任一闪一闪的烟头在黑暗中跳跃,感觉青烟在夜色中升腾,香烟在自己手指之间慢慢地燃成灰烬,任凭心中的无尽哀思在夜空翱翔。
暴君轻轻悄悄地来到路星遥的背后,缓缓地趴在地上,它自从可以和路星遥进行神识交流后,似乎就能直接感受到路星遥的苦闷和心痛,恰好是这种苦闷与痛苦,是它自己从未有过的感受,因此它感到种种莫明的哀伤和彷徨,也一如路星遥那般,只是,在它还多一份恐惧,毕竟对于它那幼稚而简单的思维来说,这些问题实在太过深奥……
感觉到暴君的到来,路星遥转身看看它,温柔的眼神如同看自己的儿子,而暴君也体会到了路星遥的爱怜,亲昵地舔舔路星遥手。
路星遥在暴君身边盘腿坐下,也不觉得寒玉地面的冰冷刺骨,他轻轻地问道:
“暴君,你说说,师父是不是真的很无能啊?”
“不,师父,你是无敌的,你就是暴君的神。”暴君用意念回答道。
路星遥苦笑一声,改用神识交流道:
“暴君,其实我很迷惘啊,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看待三界,我一直以为,修士都应该上体天心,下证道德,与世无争,潜心修炼,最终超越自己,而不是去争斗,杀戮,可是面对现状,我要是真的表露出对三界的倾向性,灭顶之灾或许须臾及至,还有,面对这种无奈的局面,我有那个能力去反抗吗?我即便有那个能力,难道也要去杀人不成?要知道,当初杀死那些噬骨龙兽时,我心里都不好过,也许,师父给我的使命,实在是已经超出了我的本性啊……暴君,你说,为什么我会对箫箫有些不放心,难道,她现在对我好,也是因为开天神器吗?”
“爸爸,什么是开天神器啊?”暴君问道。
路星遥心情不好,没有注意到暴君称呼上的错误,于是将自己怎样从一个农村的小孩,变成一个大幻星宗的修士,而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地告诉了暴君,暴君听得鬃毛竖立,双眼通红,然而,事情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它那幼稚得可怜的思维可以回答的程度,它呆呆地看着路星遥,低声呜咽一声,将脑袋耷拉在地上。
“爸爸,人类的思想都是这么复杂的吗?暴君要听懂都很困难啊……”
“……唉,暴君,我不是给你说了,我是你师父,不是父亲嘛!”
“唔,师父,我又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