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在教娘娘了,马步可是基本功。”明禄压低声回话。
“可我怎地瞧着王爷是存心看娘娘笑话?”罗拂话一出口,娉望再也忍不住,掩面奔到一旁哭了起来。罗拂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明禄与明福面面相觑,明峰此时不知何处走了过,望了眼二女奔开的方向,满头雾水的道:“出了何事?”
明福一指馆内,呶嘴低言:“她们以为王爷有心戏弄娘娘,替娘娘委屈呢!”
明峰虎目往内一瞅,不以为然:“王爷难得肯教人,又岂会是在戏弄?”
徐长吟未听到他们的对话,不过外头娉望的哭声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心头直叹气,眼下已是骑虎难下,她若轻言放弃,必会被朱棣看了笑话。不过,朱棣最好不是有意戏弄她,否则,她必会想着法儿的报复回去。
终于,松香燃尽,一撮香灰落下,徐长吟也终于听见了期待已久的字眼:“够了!”
徐长吟闻言如蒙大赦,差点儿没一屁股跌坐下去。她撑着身子,颤着小腿肚挪步上前,毫不客气的端起朱棣的茶一口饮尽,待清茶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她复有了几分气力。她抬起潮红的脸蛋,紧盯朱棣的脸,从牙缝中迸出字眼::“王爷可满意了?”
朱棣瞧着她布满香汗的脸容,慢慢沏了一杯茶,未回答她的话,只对两名画师点了点头。
二名画师业已收笔,当下捧起一沓绘稿,恭敬的奉至朱棣面前,“请王爷过目!”
徐长吟气喘吁吁的探目过去,果然全是她蹲着马步的姿态,或愁眉或瞪目,着实形象尽失。她脸颊微热,心头是好气又好笑,实在不知朱棣命人将此绘下是有何意。
朱棣一一翻看着,拿起一张绘稿,不紧不慢的道:“先前我曾道,含胸拔背、凝神静气、虚灵顶劲,你可有做到?”
徐长吟掏出帕子擦拭额际的香汗,轻喘着瞥目过去,那绘稿上的她下盘轻虚、手臂无力、神情苦闷,哪有半分架势?她脸又是一热,含糊的承认:“没有!”
朱棣点头,“你只道我有意刁难你,自是无法静心。”
被说中心思,徐长吟登时尴尬不已:“王爷多心了。”
“多不多心,自有论证。”朱棣似笑非笑,将绘稿放在几案上,“我会将你的弊处勾出,以让你自行纠正。”
徐长吟略略怔忡,原先的腹诽顿时烟消云散,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滋味。好吧,她是以小女子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他是一派用心良苦,而她却一直怀疑他的动机不良。
徐长吟一脸受教的捧着画稿离去后,明峰趋前拱手笑道:“属下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教习方式,王爷待娘娘果真有心。”
朱棣睨他一眼,嘴角边勾出一抹莫测的笑意:“本王此前也未想到此法,于她,倒是个好法子。”
明峰一愣,“难道王爷您……”
话未说完,朱棣又已看了他一眼,他立即识趣闭嘴,将余下的话咽入了肚子里:王爷刚才果然是在戏弄娘娘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