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233

>     不好。

    当哈利看到那暗沉的天幕，枯荒的墓地时，他的心颤了颤，随即脑海里闪过了这个念头。

    “兰――”

    可是已经晚了，那些被激起的记忆呼啸而来……哈利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

    他看到了塞德里克。

    不。

    哈利的心脏仿佛停止跳动。

    塞德里克那张年轻的、英俊的面孔上还有淡淡的笑意，可他的目光似乎有些迷茫。

    “你说得对，这里看起来有点危……”

    绿光闪过……世界仿佛都在切割震动，哈利眼睁睁地看着塞德里克倒在他的面前，泥土沾染上他那俊气的鼻梁上，他那温柔的浅色眼睛仍然微睁着，仿佛在看着哈利，却又仿佛没有看任何人。

    不，不不。

    哈利的心脏沉重地敲打着他的肋骨，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塞德里克，手指捏紧成拳。

    场面转换了。

    哈利发觉自己被绑在雕像的身上，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只是记忆而已，可是他动不了……他仿佛没有一点力气……他抬起眼。他对上里德尔那英俊苍白的面孔，男人那猩红色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他面前的兰斯，他看着他的兄长蜷缩在泥土之中，发出那种令人寒颤的痛苦尖叫声。

    里德尔那扭曲的笑容在他面前打转，一个又一个钻心剜骨的魔咒光芒没入兰斯的体内……

    记忆猛地被切断了。

    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马桶塞将他从记忆里抽了出来，重新回到斯内普那阴暗的办公室。

    哈利的衣襟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的刘海一缕一缕的被汗水黏在额头上。他不知什么时候又滚下了地板，他靠着椅子腿，费力地呼吸着，好像刚刚一直在缺氧。

    屏蔽那段过去的，又何尝只是兰斯一个人呢？

    哈利的大脑阵阵眩晕，他还没有恢复过来，意识却忽然归神。他猛地抬头，果然，他看到兰斯的胸口起伏着。

    兰斯的手指在颤抖，他靠在办公桌上，低垂着头，和哈利同样费力的呼吸着。

    斯内普去掺他的手臂，兰斯的身体却一抖，他下意识地从斯内普的手中抽离自己。兄弟两人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几十秒之后，他们终于都几乎平静了下来。

    “哈利，我觉得我们两个不适合一起训练。”兰斯苦笑道。

    “你、你说得对，不适合……”哈利喃喃道。

    他从地上爬起来，又看向斯内普和兰斯――那种奇怪的感觉加大了。因为有好几十秒，斯内普和兰斯都没有一个眼神交流。斯内普微撇着头，神情凝重又僵硬，这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以斯内普的性格，他现在不是应该点评些什么吗？

    兰斯也是如此。哈利第一次见到他是如何在几个呼吸间露出一个亲切有加的笑容，他看向斯内普。

    “西弗勒斯，我觉得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你觉得呢？”兰斯说。

    斯内普沉默着，过了几秒，他说，“好。”男人抬起头，他又恢复到了哈利熟悉的那个样子。斯内普说，“波特，记住今天的成果，我们下次再见。”

    哈利点了点头，他推开门，和兰斯一前一后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在寂静的走廊上，哈利仿佛还在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着。

    “你觉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兰斯却忽然靠向他，兰斯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腕。

    哈利能够感觉得到，兰斯的手，还在剧烈地颤动着。

    “钻心剜骨的后遗症。”兰斯低声说，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轻描淡写，“陪我在城堡里走走，哈利。我不想让德拉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