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大水桶的年轻女子看对着陈大妈扯动嘴角开始露出了一个笑容,让这个当见惯美人的模特来说,这真的是一个甜美的笑容,从唇角的那一点上挑出来的弧度渐渐延伸到眼角,一勾一眯,笑的让人心里都暖洋洋地――就是,好像有点慢镜头的感觉。
她这样跟陈阿姨打了个招呼,并没让时髦的年轻人碰到自己的水桶,只是轻轻让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掏出钥匙打开门。
“陈阿姨,这位要租我的房子?”女房东的有一点低沉喑哑,和她的笑容一样有一种让人信服又心里妥帖的魔力。
被拒绝了好意的男子拎起自己的行李箱,跟在陈阿姨的身后礼貌地向房东点了点头。
“对呀,这个年轻人我看还不错的,今年23了,是做模特的,家里是花市人,还会跳舞呢。你看他腿长手长的,到时候扛个水呀,换个灯泡啊让他做就行啦。”
陈阿姨说话时候的那个熟稔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三分钟前才获得这些资料的样子,她拽着这个年轻人往路俏的前面凑,登时有了几分相亲介绍人的架势。
这个女孩儿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身段挺拔动作虽然有点奇怪但是非常利落,把两个人让进了房子里,她才把水桶放在门边的桌子上。
“你好,我叫路俏,是这栋房子的所有人。”
女孩儿又露出了一个慢动作的笑容。
“一楼二楼出租,一共五个房间,独立卫浴的一个月四千,二楼带阳台有独立卫浴的一个已经租出去了,另一个有阳台的一个月三千八,其余的都是三千五一个月,厨房在一楼,全部都有wifi覆盖,房间里有空调,冬天是集体供暖,水电费单独走表。”
不停顿地说完,女孩儿从博古架上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房间的门。
陈大妈也是第一次进这个重新装修后的三层楼,整个一楼都铺了木地板,左前的廊道有楼梯通往二楼,几个房间除了两个卧室和一个卫生间之外还有一个厨房加餐厅,墙壁都是粉白色一点装饰物也没用,厅堂里的博古架都是空的,只放了几把钥匙在上面,至于沙发和茶几都被白色的罩子盖着。
走进房间里,能看见房间的每个家具上都盖着白布,乍一看真是冷清到了有些凄凉的地步。
“小路啊,你这里是不是搬进来就没动过啊?”
年轻的女房东不知从哪里给陈大妈拿来了一个橘子:“我自己顶楼都住不过来,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些。”
“我看你天天就知道晒太阳。”热衷于群众娱乐事业的陈阿姨恨铁不成钢,这个小姑娘顶多也就十七八岁,怎么天天就懒散的跟退休老干部一样,除了帮人抬煤气罐子就是帮人扛水桶,除此之外天天就搬着一把椅子看树看鸟晒太阳。“你也太不热爱社区活动了,有空和我们一起出去跳舞呀,天天坐在椅子上跟个小老太婆一样咯。”
“我也不会跳舞。”女孩儿慢慢勾着唇角说,“我最近也找到了一份工作,下个周开始上班了。”
“工作?你?”
陈大妈看看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丫头,不是说这个小姑娘是部队上退役之后来这里“荣养”的么,看起来好像身体确实有问题怎么又要出去工作?不过年轻人嘛,开明的陈大妈还是鼓励他们多出去看看走走的。
于是热心可爱的陈大妈用力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好啊,工作吧,光守在我们这,就是浪费你的好时光啊。”
浪费――么?
女孩儿再没说什么,唇角的弧度消失之后,她脸上的表情异常地平板,陈大妈不以为意,又催她把水桶放好,洗了手再过来谈房租的事儿。
路俏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又脱掉了外面的运动服,寒流刚刚过去,这一层的室温还不到十度,她只穿了一件棉t恤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冷,伴随着脱衣服的动作她脖子上挂着的球形金属吊坠晃了两下,停在了与她锁骨平行的位置上。。
打算租房子的年轻人走进了一个房间,刚进去就微微皱了皱鼻子,房间里并没有刚刚装修好的味道,只是长久的密闭让里面有一点灰尘的气息。拿出一副手套戴上之后他才掀开了家具上的白布,看见他手上的这个动作,叫路俏的女房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完成整个皱眉的动作她用时两秒。
上好的木质家具都是全新的,带着精心上漆后的圆润光泽,每个房间的家具都是全套的床柜桌椅,甚至还配备了小冰箱和电视机。
即使对这个城市不熟悉,这位初来乍到的年轻人也明白这个小区的地理位置确实绝佳,旁边有市场商场,门口就是地铁站,小区的后面还有一个小山坡,环境确实称得上闹中取静交通便利,这样的房子一个月四千多真的是不贵。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看过一遍之后,年轻人拍板决定就要一楼带独立卫浴的这一间了。
“身份证复印件一份,房租押一付三,你要一次给我一万六,支持现金和银行转账,一会儿我把账号抄给你。”路俏像是背书一样把话说完,顺手又把一张“租户注意事项”递给了她的租客。
看着两个人开始谈钱,陈大妈笑呵呵地跟路俏打了声招呼就要走了,走之前,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打探”工作还不够彻底:
“唉,小伙子,我该怎么称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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