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间大力推开他,带倒了桌上茶杯,谢先生掸掸身上溅到的茶水,镜片后的眼光冷冽:
“徐小姐,你耍我?”
她不敢看他的阴霾脸色,只低头道歉:
“实在对不起谢先生,我真的有事,现在必须要走了。”
她站起来去取外套,他在后面冷笑:
“这个女主角你真不想演了?你一辈子都只想混些不入流的角色吗?你今天得罪了我,难道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安心吗?”
她只若未闻,将外套披肩和手袋提在手中,他这一次却笑出声来:
“徐起霏,你和我装什么装,你是什么货色难道我还没打听出来吗?远的我们不说,就说你现在演的这部《惊鸿》,谁不知道你是怎么才弄到手的?周正泽不过给你派了一个女二号你就心甘情愿跟他睡了好几个月,我现在给你一个女一号当当,换你一晚上你也开始给我摆谱了是不是?”
“对不起,”她不敢同他争辩,最后向他埋头致歉后转身便要走,他一直懒懒坐在那里的,这时却突然站起来攥住她的手臂:
“你既然求到我头上,既然敢来赴这个约,就应该知道游戏规则,现在才来说后悔,你当我谢某人是什么人,让你个戏子在我面前甩脸走人,还没有哪个女人有这么张狂!”
他之前高人一等的架子拿得十足十,上流社会衣冠楚楚的派头也很有几分,谁料想陡然翻脸,脸上的每一根皱纹竟然都是狰狞,那一对细长眼睛中的铮铮亮光钩子般剜到她身上来,竟带着几分地痞流氓才有的狠戾,她惊呼起来:
“你干什么,放手,我喊人了!”
“装什么三贞九烈,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样子做得一本正经,其实不过想狮子大开口罢了,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出来,不要给我来欲擒故纵那一套!”他死死攥住她,另一只手揽到她腰上来,那一双枯皮老手竟然爆发出钢筋铁钳般的力量,挣扎之下她的手袋外套全部甩开了,身上的那块披肩也已经委顿落地,露出贴身晚装包裹的玲珑身段,他眼中精光更盛,那样子直想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她真怕他用强,惊慌失措下手上使力一挖,已经在他的脸上拉出几道血痕来!
趁他吃痛她奋力挣脱出来,拉开门不管不顾冲了出去,耳中只听他最后一句冷厉声音:
“好,徐起霏,咱们走着瞧!”
他没有追上来,他到底要面子,不敢在这公众场合惹出风波,她却仍旧一步也不敢停,三步并作两步直往灯光璀璨的大厅走,这时候这高级酒店大厅里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往来仍旧很多,她埋头匆匆在他们身边走过,耳中却陡然听到一句熟悉的笑语,不自禁抬头,果然在一群人中看到了周正泽。
西装笔挺人模狗样的,正和身旁的一两个人边走边谈,他们那一行大概有十一二个人,正往楼上的宴会厅走,应该恰好在这里又有什么应酬,那一群人个个衣饰华贵派头十足,可是在这样一群人里,他侃侃而谈淡淡而笑,仍旧风范十足光彩夺目,那是真正的身家和涵养才能孕育出来的不自觉的底气,那真正才是属于这璀璨光影里的不败王者,而她,无论如何包裹伪装,仍旧和这里格格不入,仍旧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他们并不是迎头撞上,中间还隔开了颇远的一段距离,他仿佛往这边瞟了一眼,又仿佛没有,不过他谈笑风生的样子丝毫没有异样,应该没有发现旁边狼狈不堪落荒而逃的她,就是发现了,似乎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不知怎的她竟似松了一口气,脚下加紧几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酒店。
她冲出来才记起惊惶之下大衣披肩和手袋全部落在那茶室里了,在那暖气四溢的大厅还不觉得,一走出来冷气肆虐,她只穿了单薄的晚装,陡然便打了个激灵。
其实她一直在抖,不过教十指在双臂上互相掐住才稍稍抑制了些,可是此刻寒气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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