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说道:
“抱歉,我和你无话可说,还请你让开。”
她问:
“你是来找正泽哥?”
她只撇嘴一笑:
“江小姐,你多心了,我对任何与你有关的东西都没兴趣。”她脚下并不停步,越过她继续要走,她连忙拉住再追问一句:
“你见过他了吗?”
徐小姐看一看她的手,一直漠然以对的脸也有厌恶压抑不住,一扯衣服往旁边一避:
“别碰我。”
她仍旧自顾自走下几级台阶去,江以夏脸上尴尬,却不甘心再追几步:
“你等等……”
她只顾追人,早忘了脚下湿滑,刚喊了那一句便一脚踩滑,只惊呼一声便摔了下去,她那一摔正正倒在徐小姐脚边,前面的江父听见声响回头,吓得大惊失色,两三步便跨下来扶起女儿,连连问她摔到没有,江以夏那一摔不轻,脚微微一动便疼得嘶嘶吸气,江父已经气极怒极,指着徐小姐咬牙切齿:
“一定又是你,你居然还做这样的事,你居然还这样对我们家以夏——”
他那手指已经要点到她脸上去,却突然有人拉住了他:
“江叔!”
“正泽你来得正好,你看这个女人又对以夏干了什么?!”
他应该刚从外面回来,正巧就碰到了这一幕,他手上拉着江父,眼睛却看到她身上来,沉默不语脸色难辨,其实她明明已经远离这些人很久很久,明明已经在自己的世界中淡然下来的,可是她和江以夏总有这样的孽缘,总有这样的重复,这一刻似乎时间倒退,一切都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她似乎陡然又触摸到那时的惶恐和委屈,在猛然见到他的这一刻竟然还会不由自主地分辨:
“我没有,我——”
不过说了几个字便突然住口。
她此刻还居高临下地站着,柔弱的江小姐蹲在她脚边疼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情景,面对的是他,她居然还想解释?她在一刹那间清醒过来,什么都不再多说,只露嘴角边一点嘲讽的笑:
“好,我不狡辩,是我的错,又是我推的她,我无话可说。”
“你居然还在笑,你伤害了以夏居然还说得这么轻松?”江父的手又要指过来,却让周正泽拦住了,他眉头紧皱,眼睛一眨不眨落在她的冷淡笑容上不知是什么样的神气,她厌烦再看他那副为江小姐难过心疼的样子,已经埋头从包里撕下一张便利贴刷刷写了一个号码塞到他手上:
“你们要商讨医护费用或者是走法律途径,请打这个号码,对不起我有事要先走,请让一让。”
“起霏!”他在后面叫了一声,她只作未闻,自顾自走下去。
这一片别墅区极难打车,她早叫了送她来的出租车师傅等她,走过去刚刚拉开车门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尾随而至,转头却看到周正泽,居然没有陪在江以夏身边就这样急匆匆赶来,她微微诧异:
“还有什么责任问题需要和我说清楚的吗?”
他脸色更加晦暗,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起霏,我们好好谈一谈。”
她笑起来:
“不用说了,正泽,我知道——不要盯着她不放,不要再做那些伤害她的事,你早说过的,我都知道,今天的事……算我不对吧,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要盯着她不放,不要再做那些伤害她的事——这是两年前他们最后见面那一天他对她说过的话,那一天她将证据摆到他面前,可是他怎样也不信,只说了这样的话,那时她陡然就不做声了,再没有为自己分辨过一个字,只是一口一口喝完了那杯冷咖啡,然后明媚笑起来。
如同此时。
风冷冷吹过来,他抬眼望她,竟一时没说出话来。
她已经坐上了车,他这才抓着车窗说了一句: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下车。”
她歉然微笑:
“正泽,我真的有事。”
他终于发怒:
“徐起霏,下车。”
她仍旧泰然处之:
“正泽,你不用发火,虽然我坏事做过很多,可是至少说话还是言而有信的,我说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就一定不会,你不用和我撕破脸。”
他真要气结了,虽然有外人在却也实在忍不住开口:
“徐起霏,我和她没有——”
她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放到耳边听电话,再也不看他了,她说:“你不用等我,后天才回去,你赶不及邵氏的年终庆典怎么办?”他立刻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了。
她听着电话已经示意师傅开车,只对他歉然笑一笑便转过头去专心讲电话,等她终于挂断电话出租车师傅才从后视镜里对她笑:
“小姐,和男朋友吵架啊?”
她笑一笑没答话,那热心师傅再说道:
“刚才我看他开车过来像在飞,车还没停稳就往下冲,赶着回去见你呢,小两口随便争几句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她好笑看那师傅几眼,一本正经说道:
“你看到刚刚上去那女人没,他们才是青梅竹马的小两口,我是横刀夺爱早被就地正法的坏女人呢,和他们没瓜葛的。”
师傅瞠目结舌,她咯咯咯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