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快速赶往老太君所居住的梧桐院, 期间因天色已经擦黑凌关又太过着急而几次差点跌倒, 好在凌子辰扶住了他,不然病患就要再多一个了。
“阿爹他怎么样!”瞧见房门外的来回踱步的容叔凌关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容叔这个时候哪还记得那些礼数,也顾不得向凌关行礼了, “宋神医已经在里面了,小主人您别担心,主子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虽是这么说,可容叔眼中的担忧之色却是不减,只是因凌关到来而找到了主心骨罢了。
凌关听闻宋神医已经在里面,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提着的心稍稍一安, 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今日午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病倒了?”
“奴也不知, 奴见宴会时间快到了但主子又还没起, 便进门去喊, 可喊了几声主子都没应, 再细看时发现主子浑身是汗身子也一直在颤抖着, 像是又梦魇了,奴一看不对就让人去喊了宋神医。”毕竟在老太君身边伺候多年,这种情况也遇到不少, 此时容叔已经平静了下来,说话也条理清晰了。
凌关听了却是目光一凌,厉声喝问道, “你怎么不在阿爹身边伺候着!为何发现如此之晚!”
容叔一听知是这事要说得不好肯定得糟,跪下来解释道,“老太君睡前让奴去办事,在看着老太君睡下后奴才离开,因为此事老太君很是重视奴花了不少时间,回来时又去看了下正在熬的药,因而耽搁了。是奴失职,还请小主人责罚。”
凌关小时候跟在老太君身边,老太君身边的人都叫他小主人,便是成了一家之主也没有改过口。
身为贴身侍从有事离开不能守在主子身边是常有的事,但老太君现在情况不容忽视,一定要有人时刻看着,是以凌关听了反而更生气,只当容叔玩忽职守,“容叔,看在你在阿爹身边照顾多年的份上,我也不重罚于你,回头你自个去领罚吧。”
“家主,您......”凌其一看自家阿爹受神心下急了,他正要开口却被人给拉住,凌其回头见是自家阿父阻止自己,也知有些鲁莽了,可是他担心阿爹,毕竟此事也非是阿爹之过,“阿父......”
凌老管家摇摇头,让他噤声。现如今家主又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说得多了反倒会被以为是在开脱,是以这个时候闭嘴为好,做为一个安守本分之人,他深谙其中之道。
凌老管家清楚身为下人很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已,有时主家心情不好了无故受罚是常有的事,他有一个交好之人也是在权贵家当下人,可惜了那主家人残暴,因一些小事将人给打残了,而身为家奴在没用之后下场可想而之。
相比起其他权贵之家凌家则要好太多太多,毕竟是传承多处的书香世家,主家都是极为讲道理之人,对下人也是极好,在看了其他家的腌?事后凌老管家对凌家更加的忠心耿耿。虽他也心疼阿容,可他也知道只要等老太君醒来阿容就不会有事。
若是老太君没醒过来的话,家主盛怒之下,倒霉的......凌老管家不敢再想下去了。
很显然凌其也想到了这点,他与凌老管有对视一眼,玉父子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容叔,两人心中都很不安。然而两人还未想出什么方法来求情,却有人跳出来挑浑水了。
“夫君,下午时分华香看到容叔出府,无意中听到容叔和门房说要去羽衣霓裳坊,华香见连儿在院子里无聊,就将这事提了提,连儿也是刚想起来。”明连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若容叔真去了羽衣霓裳坊,那还真不是故意不守着阿爹的,毕竟羽衣霓裳坊离得远,那边的人都心气高得很,无论谁去了都要等上些时间,想来容叔是耽搁了,否则以容叔的性子怎么可能离开阿爹这么久呢,夫君您别生气,莫气坏了身子。”
凌子辰嘲讽一笑,若不是担心爷爷的身体,他真的很想转身离去,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明连这贱人又开始作妖了。
安浩然觉得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帮容叔开脱,反倒有火上浇油的意思。
相比起安浩然的不确定凌老管家和凌其则是知道其中原因,他们本就不喜这位明夫人,双方也各看对方不顺眼,此时对方落水下石自是让他们恨得不行,可现在的情况却是没有他们开口的立场,只能干着急。
果然,凌关听了非但没有气消反而怒气更大,“容叔!你未在老太君身边守着,因何外出!去羽衣霓裳坊又是作何!给我如实招来!”
“小主人莫气,老奴也是得了主子的吩咐才离开......”
明连心下撇嘴,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目光看向华香微微点头。
华香出声打断容叔的话头,“府中都知道容叔您伺候老太君多年,便是偷点懒也是应该的,可容叔您明应该知道老太君近来身体非常不好,为何要离开如此之久呢?现在还是发现得早,要是再迟些,老太君出了什么事的话......”
容叔瞪大了双眼,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做?!他怒视着华香,大喝,“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凌其也是一脸愤怒的看向华香,“小贱人,我阿爹在老太君身边多年,向来安守本身,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这只是小奴听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容叔您别生气。”华香一顿,“再说了,也许是容叔在老太君身边太久生了异心呢......”
“你!”容叔气得直发抖,转头看向小主人,见他目光越来越冷就知道了,华香这小贱人就是在针对他!他冷静下来,直直看向华香,质问,“你为何要害我!”
凌老管家走过去抱着容叔,好让对方有个依靠,他冷冷的看了眼华香,转而又向凌关跪下,头磕在地上,“家主,阿容他定不可能做出这种背主之事啊,这种没有依据之事还请家主定要追查,还阿容一个清白!”
华香神情委屈,眼中泛泪,像是给吓着了,“小奴没有,小奴真的只是听说来的,外面有人说容叔您不乐意照顾老太君会偷懒,只是华香没想到您居然会做得这么过分......”
“够了!统统闭嘴!”凌关怒吼一声,他神色冰冷,好像一座马上要爆发的火山,让人心惊胆战。
“啪!”
凌关话音才活,与之同时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让众人诧异的看了过去。
在众人最后方一直注意着明连的凌子辰眼中讥诮之色越来越浓,但他更好奇的是有连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给容叔扣帽子吗?呵,他可不信明连的目的会这么简单。如此想着,凌子辰也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明连作戏。
“华香!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没有根据的话!你这不是在害人吗!还快向容叔道歉!”明连在凌关出声音之后便知差不多了,抬手给了华香一巴掌,打得华香后退了几步。
华香捂着瞬间红肿的脸,跑地垂头掩下流露出来的怨恨之意,“对不容叔,是小奴之错,小奴不应该听信流言,家主小奴再也不敢了,您原谅小奴吧!”
明连不好意思的看向容叔,歉意道,“容叔莫怪,华香时常到外面走动听了不少风言风语,这些话也不是他所说的,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阿爹,华香虽然是你的贴身侍从,可也太过于无法无天了,容叔跟在爷爷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岂是他能置喙的?”凌玉轩眉头急起,温和的面容也多了些不满。
凌子辰已经不知道应该摆什么表情了,这对父玉子还真是绝了。
“轩儿说得对,可华香是阿爹从父家带来的人,自出嫁之后身边就这么一个熟悉之人,若华香不在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是我不好,宠他宠过头了,以后不会在如此。”明连说着擦了擦眼角,神情带着些委屈,但当他发现凌关根本没看他时表情微僵,心中怒极面上却还是一副柔弱模样,咬着唇小心翼翼的看向凌关,低声求道,“夫君,看在连儿伺候多年又为您生玉育儿的份上,就饶了华香这次吧,连儿保证以后一定会看管好华香,让他多学些规矩。”
凌关虽然不管后院之事,可不代表他就不清楚其中阴私,明连是什么性格他很了解,现在发生的事情若说没有明连插手他根本不信。思及一些旧事凌关神情越发冰冷,甩开明连的手,语气极差的道,“如此不重礼数,他是应该多学些规矩!但是你,管教不严,回头你自去领家法吧!”
明连握紧空荡荡的手,面容有瞬间扭曲,再听到连他也要罚,身子晃了晃,心中恨极,他陪着对方多年,温情柔意,可对方却根本当看不到,还是忘不了秦月那个贱人!想到所爱之人将他的轩儿送走,但把那贱人的孩子却留在身边教导,他就忍不住的恨,可恨过之后神情又凄苦无比,这么多年,还是捂不热啊......
明连苦笑一声,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只低声应着,“连儿有错,领罚就是......”
“父亲......”凌玉轩不忍阿爹受苦,站出来求情,“父亲,阿爹纵然有管教不严之错,可若华香被赶走的话,阿爹身边怕是没有照顾。华香是有错,当罚不假,可这事与阿爹并无大多关系,父亲如此对待阿爹,不怕叫人心寒吗?”
见凌玉轩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凌子辰笑了,离开家多年,居然连父亲是什么性子都不记得了,这个时候出来说话,这个玉弟,莫不觉得他爹明连已经将凌家拿下了?
听了凌玉轩的质问,凌关的语气平淡的开口,“轩儿,你这些年在外读书,看来什么也没学进去。”
这话一出,明连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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