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说,你都多大了,几时能娶上媳妇给妈看看,这是你妈这辈子唯一的愿望。”谢妈趁田霏去看电视了,又抓紧唠叨谢文麒。
谢文麒的脾气是最讨厌被人念叨的,谢妈可没指望他听了能有什么反应,他不说话就是很好的态度了。
所以谢文麒一面往筲箕上放饺子一面说出来的话可是把连同谢妈和大姨小姨都给吓了一跳。
“在那呢,你还要娶什么媳妇儿?”说着一抬手指田霏。
田霏陪着几位姨夫在看电视言笑晏晏,忽地觉得背后有人指自己回头正好听见这句话,嘴里没说完的话都磕巴起来了,搞得谢爸他们莫名其妙。
“你瞧你这不懂事的样儿,人家肯嫁给你?”谢妈这话是口是心非,见万年不合作的儿子带回来一个长得干净漂亮,说话能干,知书达理的姑娘,早就喜得无有无不有的。
田霏正纠结着要不要装作没听见再转过去接着去跟几位东北大爷妙语连珠吐槽小品,谢文麒脸不红心不跳地看了眼她对谢妈道:“那你就问问人家肯不肯嫁给我咯。”
……
三只乌鸦从头上飞过,田霏果断转身,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就是没听见。
谢妈果然上当,立刻节操全无喜滋滋地变脸道:“那啥时候回来办事啊?你倒是要主动点啊!你以为你这么大年纪还有许多人愿意嫁你啊?”
田霏实在撑不住回头对谢文麒吐了吐舌头,哈哈哈,替天行道啊!
谢文麒双眼望天,哪里看出来他不主动的?回来的假是他请的,回来的票也是他买的,钻戒也是他买的!还给扣上一个不主动的帽子?
再说了,这么大年纪?明明才30岁啊,走在路上明明还是一大群姑娘星星眼啊。
零点的时候外面的烟花燃了起来,趁着爸妈去煮饺子的时候谢文麒一拉田霏道:“我们也去放花炮。”
田霏眼睛一亮,苏州的年味淡,都多少年没有放过花炮了,立刻一脸崇拜地跟着队长出去,队长就是会玩。
“这个好玩,火树银花,你来点。”谢文麒把打火机递给田霏,田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连连摇头……“我不敢……”
刚才放的那个降落伞,他只说会有一个降落伞跳出来,搞得她那么好奇凑得很近,谁知一声巨响吓得她大叫了一声,把旁边雪地里放烟花的小孩都惊到了<="r">。
“你不会只敢玩这个吧?”谢文麒变戏法儿似的又拿出来一把电光花棒,瞥了一眼喜滋滋接过去的田霏道:“不是吧,这难道比枪声音大?”
田霏一面把电光花绕来绕去一面扭头道:“你说话小心点啊,当心别人听见。”他们这动刀动枪的工作家里人可都不知道。
谢文麒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你爸妈那边要瞒吗?”
田霏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有些愣神:“瞒什么?”基地里的事一概是不会说的,这还用强调?
谢文麒想了想,笑道:“没什么。”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也好。
“什么事啊?”田霏还是茫然。
谢文麒摇头笑道:“说了你也未必明白。”
“你得告诉我啊,你不说我永远都不知道啊。”田霏急了。
她不喜欢这样,她喜欢跟他肩并肩,她咬紧牙关逼自己越来越优秀就是为了可以和他并肩而立,谈笑风云,而不是一直仰视着他。
“凤凰的能力,用得好是利器,用得不好就是毒刃……我们的家人身边不可能是干净的。”谢文麒说得极轻极快。
然而田霏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零下四十五度的雪地里,两个人沉默着对视,没有说话,但是彼此的心里都清楚万分。
若要在一起,务必要排除万难,然而万难之后又有万难。
“我们进去吧,冷死了。”还是田霏打破僵局,“后天就去我家了,你今晚要不要和爸爸妈妈睡啊哈哈?”她刻意要把气氛弄活跃,却倒是提醒了谢文麒这个问题,“我去你家跟谁住?”
田霏大骇道:“当然是你自己住!”难道还能在她爸妈眼皮底下跟她住不成啊?联想到……他们两人这几天暗度陈仓的事,连忙道:“我们南方房子的墙薄,你可要安分点。”
……
说得真是隐晦啊,墙薄……于是不隔音……于是……
“当然,你这么玉树临风,一身正气,我爸妈应该见了你就眉开眼笑,不会为难你的。”田霏恐吓完又笑眯眯地发了颗糖给他。
说她爸妈眉开眼笑,明明是她自己眉开眼笑。谢文麒都看不过去:“我知道我很帅,不过你也用不着这么陶醉吧。”
田霏才不介意他的自恋呢,毕竟拎着这样一枚帅哥出门,光各种羡慕嫉妒的目光都能把她送上天,跟太阳肩并肩!
两个人初二下午从哈尔滨登机的时候田霏这个感觉真是好极了,哈哈哈,这只帅哥还挺配合的,让她拉着一路从到上旋梯。
“你紧不紧张啊?”田霏见谢文麒喝第三杯水的时候忍不住问。
谢文麒横了她一眼没说话<="r">。
“其实你不用紧张,我已经打电话给我姑姑进了谗言,让她叫我爸妈初四晚上去武汉,所以你最多就受两天罪。”田霏连忙邀功。
“哼哼,再说了,”瞥了眼闻言停止喝水的那个人,丈母娘疼女婿,你怕什么啊……我在你家那才可怕……当然这话没好意思说出来。
田霏家住的小区是闹中取静的,因此两个人从高铁站出来后在街上还觉得熙熙攘攘的,进了小区谢文麒活生生有种寂静岭的感觉,这和他们家那热闹吆喝完全不同。
让人莫名地就紧张。
两个人进了门才觉得有了点人气,家里灯火通明的,田霏爸妈严阵以待,连晚饭都没吃,都摆在桌上等着呢。
“啊呀,怎么这么晚才到?飞机延误了?”毛以瑜一面接过田霏手里的箱子一面埋怨道。
“没有啊,就是这个点,从哈尔滨飞过来本来就很久啊,再说还要换高铁呢。”田霏大喇喇地进门,连鞋也没有换,就直奔绿豆糕去了:“啊啊啊啊,现在冬天也有绿豆糕卖啊?”
毛以瑜忙着去打她的手:“你洗手了没?脏得要命就来拿。”
田爸田立平连忙去拉她回来道:“别顾着去打她,人家这孩子还没进门呢。”说着把谢文麒让了进来。
田霏这头已经洗完了手,抓起一块绿豆糕就往嘴里塞,惹得毛以瑜又去打她的手:“马上吃饭了,你吃零食干什么?”
两个人这才发现桌上的饭菜都是没动过的,田霏惊讶道:“你们也还没吃饭?”
毛以瑜嗔怪道:“还不是等你们,总是喜欢贪便宜把票订的那么晚,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
_从漠河转道哈尔滨,再从哈尔滨飞到上海,再从上海坐高铁到苏州,一天之内能完成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事了好吧!
田立平笑道:“我早就饿了,你妈就不让我吃饭,非要等着你们回来一起吃。”说着指着桌上吃了一半的苹果道:“这不是,只准吃水果垫肚子。”
尴尬……
田霏跳进来对谢文麒道:“你别怕,我们家并没有这种虐待男人的传统,纯属我妈的个人行为。”
……
田立平笑道:“就知道贫嘴,也不介绍一下。”说是这么说,女儿快两年没见到了,巴不得她多说些话。
“这是我爸妈。”田霏对谢文麒介绍道。
“这位是……我们领导……谢文麒,帅吧?”田霏踌躇了一阵,给出了这个词。
另外三个人都被雷翻。
颍川之言:排除万难之后,又有万难,这是每一段爱情的常态,并不让人喟叹。真正怅然若失的是,时时刻刻,在你眼中,有情意缱绻;时时刻刻,在你眼中,有荡气回肠。
然而,你只是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