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还是夜晚,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此时看着御花园内盛开的秋菊,也忍不住驻足看了一番。
小福子将唐颜艺送来后,就静静跟在唐颜艺身后,见唐颜艺目光始终落在不远处的花坛上,便开口道:“郡主,若是喜欢,可去转转,奴才就在这侯着,还请郡主不要走远。”
唐颜艺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迈步向着那一片菊花走去,菊花的颜色很多,倒是有些姹紫嫣红竞争春的景象,闻着花香,忍不住开口道:“姹紫嫣红不耐霜,繁华一刹过韶光。”
不远处一位穿着宫装的老人缓缓自花丛中站了起来,看的出来,他正在打理这一片花圃,看到唐颜艺微微颔首道:“可有下联?”
“有,生来未藉东风里,老区能添晚节香。”她本就来自现代没那么多阶级观念,倒是颇为敬老,回答的也爽快。
老人闻言微微颔首,随后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再说话,唐颜艺也只是安静的站着看了一会,缓声道:“老人家,秋霜未凝,这一片菊花已经非常美了,还是回去休息吧,午后再来也好。”
唐颜艺说完,转身向着小福子走去,严乐过来的时候,恰好见到唐颜艺向着舒颐殿走去,急忙追了过去,脸上堆着笑:“郡主,陛下有旨,改日单独设宴,今日就不用前往舒颐殿了。”
“如此也好,今日乐晨穿的还是有些单薄了,出来转了一圈倒是有些冷了。”
严乐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冷这样的借口或许别人说他不信,但是唐颜艺这大病初愈的身体说冷倒也是正常,急忙让小福子领着唐颜艺出宫了。
退朝后,唐晏烽看着已经等候在马车上的唐颜艺欲言又止,几次想要开口都憋了回去。唐覃宇则面色阴沉的上了马车:“回府!”
“看父王这神色,想来我走后那位上官大人并没有就此罢休了。”
“哼,上官泽这老东西,仗着自己女儿坐上贵妃的位置就得意忘形起来,以往的稳重早不知丟哪里去了。”唐覃宇说着忍不住皱了眉头,随后轻轻一叹:“父王倒是想不再掺合这些事,但是——”
唐颜艺抬起头,伸出手拉住了唐覃宇的衣袖:“父王,皇室就是一个漩涡,况且伴君如伴虎,又岂是说退就能退的。父王以后莫要在陛下面前说出心中这般的想法了,说多无益,陛下只会更提防你,这么多年您都坚持拥护他,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急着退出了,是真的退出还是假的呢,陛下心总要有些衡量。”
“照你这说法,陛下还不如直接收了我手上的权利岂不更好?”
唐颜艺笑着道:“父王这么久难道还没明白?不过您常年在外确实不了解陛下心思,我们的陛下,十分看重民意、民心;这样的陛下是一个好陛下,他大公无私,心系万民;但是我们的陛下又即将退位,他还是一个父亲,同时他还要寻找一个能托付的人,将大唐接管下来。若是此时他放你走了,先不说民心,就说南云可还有人能接替这个位置?哥哥虽好,但是毕竟哥哥年轻在陛下眼中尚不足以扛起南云的大旗,父王艺儿说的可对?”
“唉,父王竟还没你看的透彻。如此说来,父王这步棋倒是走错了,越是想要退下去,陛下心中怕是越加猜忌了吧,觉得我是在威胁他。”
唐颜艺笑着点了点头,这就是唐皇,一个好皇帝,但只要是皇帝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猜忌?唐颜艺想到这忽然开口道:“上官大人,说了什么?他今日这般说我,陛下应当很生气吧。”
“是啊,不过礼部尚书钟大人,站出来反击也颇为犀利,陛下心情虽然不好,却在他的搅合下也没有重罚。这嫡子、庶子的论调扯上两位王爷就变了味,唉,不过那钟大人也是一番好意。”
唐颜艺听前面的话还觉得可能是衡王的意思,但是听到后面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味了,还想问些细节,只是此时在马车上倒是不太方便,只是淡然一笑取出书,将身子依靠在车壁上安静的看着。
只是暗暗将心思打到了唐晏烽的身上,回去后,定要找机会好好问问哥哥,今日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起来这钟大人也不简单,是该为父王谋划谋划,看能不能助父王跳出这个圈子,得到陛下的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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