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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老先生说:“没听过,就是觉得……”有点儿熟悉,又一想,“这名字很简单,就是听说过也正常。”
老山支书说:“是啊,这个名字很简单,却是寄托了云香这孩子的希望啊。”
石老先生却不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地听着而已。
老山支书和石老先生走了之后,程母和程骁之间也进行了一场长谈。
程骁的担心,让程母心里总是有一块石头压着,总不安心。
她叹道:“儿子啊,娘只是想你爹了……”
程骁心里触动,娘和爹的感情还不错,特别是爹走了之后,娘总是会发呆,他知道娘在想爹了。
“娘,儿子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程母张了张嘴,看着儿子的脸,最后咽下了嘴里所有的话,最后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
苏雨婷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事情,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的,为什么那么关注着程骁的事情,她自有她的渠道,也自有她的原因。
她就站在程家外面不远处,默默地看着,有好几次想要上前去程家探探,最后想到了什么,她又停住了。
往回走,但走出去没几步路,她又停住了,又回头朝程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用力地咬了咬嘴唇。
程骁在公社中学上学的事情,她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在下河村可瞒不住。只不过她心里有点儿奇怪,据她知道,第一世的时候,程骁可是去县中学上学的,那个时候跟苏晩晚一起上学,一下学都是一起的,两人都住校。为了等晩晚,程骁愣是重读了小学。以前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还觉得他傻,好好的学不上,还留级,这得多丢脸。长大后她懂了,特别是程骁最后成为了宜安县的首富,成了明市的首富,她突然就羡慕起了苏晩晚,为什么那么好命?
第二世的时候,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程骁一直都没有上学,他娘死了之后,他更是吃百家饭长大。后来一样成了首富,回报了下河村,给公社修路,给下河村盖小学,修祠堂,建养老院,老年活动室等等,成为所有社员心里的天。
苏雨婷的心里确实是想要跟程骁打好的关系的,至于能不能成为像苏晩晚那样的待遇,她暂时没想过,但绝对不想要前世那样的结果。
第二世的时候,程骁可是一直追着她和她丈夫压制,虽然最后程骁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结果,死在那年冬天,年仅二十八岁,但是她和她的丈夫最后也一样得到了报应,最后她和丈夫离婚了事。
还记得丈夫在离婚的最后那一刻,朝着她吼了出来:“你到底得罪了什么魔鬼,让我安家破产?”
她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当时程骁跟苏晩晚并没有结婚,那个时候的苏晩晚也作,又蠢又笨,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又早早地被老太太卖到了外地,最后撞死在了墙上。
她真的没有想到,第二世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的程骁竟然会像发了疯似的报复她。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得罪程骁,哪怕最后得不到他的关爱,她也不会得罪他。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用力地咬牙,她做下了决定,去家里拿了点东西,就又往外跑,直奔程家。
她一出去,苏老太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钻了出来,眉头微拢,刚才这是早早吗?她跑出去干吗了?
想了想,她也追了出去。
程母和程骁刚谈好,就见到苏雨婷从门外跑进来,手里提着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鱼,一点肉?
程骁狐疑地看向了苏雨婷,她这是想干什么?
“你来做什么?出去!”程骁对苏雨婷的印象非常的差,这个印象一开始是从她推倒晩晚开始的,后来她有事没事就爱找他,有时候还堵路上,一副他要不离她就是他错的样子,让他很不喜欢。
“程骁哥哥?”苏雨婷站在门口,有点儿泫然若泣地看着他,一手提着东西,另一只手却捧在了胸口,有点儿难受。
程骁却是一脸的冷笑,抱着胸冷淡地看着她。
苏雨婷的心里更难受了,她很想问他,到底想要她怎么做?他才能够对她好点?像对待苏晩晚那样的对待她?
她真的很想要他这个朋友,很需要很需要。
“程骁哥哥,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们,我听说程妈妈病了,就拿了点米面过来,我……”眼泪像金豆子似的,往下掉。
“装!接着装!”程骁冷笑。
程母说:“程骁,苏早早只是个孩子,人家有心过来看望你我,态度别太恶劣,要礼貌。”她跟苏雨婷接触不多,虽然也不怎么喜欢苏雨婷,但没有像程骁这样的态度恶劣,她说,“早早,家里有吃的,你就不用送这些东西了。快回去吧,见你不见了,你奶肯定会急了。回去吧。”
程母下了逐客令,让苏雨婷的心里有点儿恼火,但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丁点的不悦。
“程妈妈,程骁哥哥,我就是想……”她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如雷轰般的声音:
“早早,你来这做什么?苏云香,你没事诱拐我们家早早干什么?”随着声音,人已经走了起来,就看到了苏雨婷手里提着的米面,顿时气坏了,插着腰指着程母就骂:“你个□□养的东西,下三烂的贱货,自己死了丈夫丢了女儿,就过来骗我们早早?是想让我们家早早嫁给你们家的那个不是东西的儿子?你是做梦!”
程母的脸,在那一刹那,冷了下来。
程骁更是怒瞪着苏老太,恨不得过去揍她一顿。他的拳头紧紧地捏着,在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苏雨婷早在苏老太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要坏事了,心里对这个老太婆可恨了,每次她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老太婆总在背后给她使绊子。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这是得罪她了吗?为什么每次都要搞破坏?
这一刻,她恨上了苏老太,恨不得她去死!
……
苏晩晚很早就起来了,今天她要跟大哥和二哥一起去乡下老家下河村。一是想过去看看程母还有程骁,二就是想办法去看看石老先生李教授还有萧老先生他们。
她自从搬来了县城,很少回乡下,每次苏家送养老粮的时候,那都是爹娘出面,她都没怎么回乡下。
不是不想回去,是爹娘不让她回去,看管着她,她回不去。
好在程骁以前总是会时不时的来县城,周末的时候都会过来,卖完东西就会来运输队坐会回去。
这次他们并没有坐着车子回去,他们到车站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走了,下一辆车子要等上一个小时,他们等不了,就决定走着回去叫呢。<b r />
“晩晚,累吗?如果累,咱就等等车子?”二哥建兵问着她。
苏建兵最怕的就是晩晚累着了,这比他自己累着更加的难受,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晩晚会不会累?
苏晩晚说:“我不累的,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以前不也走过?”
她不觉得自己的小短腿走不了那么长的路,能蹦能跳,这是她最大的幸福,多走走路,身体好。
“没事,晩晚走累了,不还有我们吗?我们背着她去。”苏建国却大手一挥,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和建兵哪一个都可以背着晩晚,晚一个小时,他们都可以走到下河村了。
苏建国做大哥的决定了,建兵自然没什么话说了。晩晚要真的累了,他一个人都能背着走到下河村。想到这里,他又安心了。
三人从车站出来往乡下的方向走,一路上路人行色匆匆,在县城里还是很热闹的。到了乡下,人就少了,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偶尔能够遇上几人,却也是非常的少。
自然,他们也不认识。
路途虽然远了点,但兄妹三个倒也走得非常的愉快,一路聊着回去,聊得最多的也就是苏建国问晩晚学校的事情。
他关心着晩晚,自然是想要知道她在学校的一点一滴,有没有人欺负她之类的。
“晩晚,还有那些男孩子欺负你吗?”苏建兵也是非常的关心着这个事情,自从他亲眼见过有人揪着晩晚的辫子欺负时,他就很不放心这些皮小子。
“没有,再没有人欺负我了,自从那次被二哥骂了,说再欺负我就剁了他们的手,他们就再不敢了。”晩晚回答着,她自然知道当时二哥只是吓唬吓唬这些毛孩子,不会真的去剁人家的手,但小孩子懂什么?二哥当时的眼神看着又吓人,他们就信了。
有时候,长相真的很重要,眼神凶的人,都不用说话,光靠一个眼神都能吓退一部分人。
她有时候非常的苦恼,不管她怎么装作很凶的样子,都吓不退那些人,他们就只当她是在故意扮凶,其实一点也不凶。
三人就这样走着,一路说话,倒也不觉得路途劳累。晩晚更是不觉得累,她觉得这样挺好的,能走那么长路,说明她身体好,她最喜欢健康的那种感觉,特别的享受。
很快就到了公社所在地,启明镇。
不用进入公社所在地,他们一路往边上的路下去,就能够到达下河村了。
“站住!你这个牛鬼蛇神!”突然,一阵喊声,从边上的村子里传出来。
晩晚和两个哥哥面面相觑,这只怕又是哪个身份敏.感的大人物遭殃了?
正想着呢,就有一个人往这边奔了过来,后面追着一群的小孩,最大的也就十一二岁,最小的却有五六岁。手里拿着棍子,正在追赶着前面跑着的那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很狼狈,却不敢对那些小孩子出手。那些小孩虽然年龄小,一旦他动了手,迎接他的可就不仅仅是小孩子的那些棒打了。
苏建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拦住了这些小孩说:“你们怎么打他啊?”
小孩中的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孩子说:“他是牛鬼蛇神,我们不打他打谁?”
苏建国手缩了缩,但迎上中年男人那狼狈憔悴的样子,他又觉得不忍心。就好像他的师父萧老先生一样,是个极好的人,但下河村的小孩也一样骂他是牛鬼蛇神呢。
被骂牛鬼蛇神的人,不一定真是坏人。
他说:“不管他做了什么,你们已经把他打过一顿了,就放过他吧?”
“不能放,这个人到处宣传迷信,如果放了,他还会去别的地方宣传的。”那小孩坚定的说着,绝对不能放过那人。
“宣传迷信?”苏建兵瞪大了眼睛,这让他不禁就想起了苏老太挂在嘴里的那些话,说苏早早是福星的那些话,他忍不住就看向了那个中年男人。
也没觉得像个牛鬼蛇神啊,也就一个普通人。
宣传迷信,真的吗?
“你是算命的?”苏建兵忍不住问他。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没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是苏建兵却从他的神情中,秒懂了。
他确实是个算命先生,那些小孩并没有说错。
晩晚也早在建兵跟小孩们的对话中,就已经猜出了这个中年人的身份。
现在时候的算命先生,在大家的眼里,那简直就是有毒的,这是宣传迷信,是要被打击的对象。
她说:“不管他是不是宣传迷信,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差不多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晩晚人长得比较甜美,她说出来的话,那些小孩子就算再不听,有时候自然而然地,也会倾向她一点。
更不会责怪她。
跟大院里的那些小孩子不一样,他们对晩晚没有任何的恶意。
苏建国也说:“你们维护正义的态度,很值得让人敬佩,我非常的敬佩你们。但是打人得有个度,万一把人打死了,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那些小孩子就停住了,他们受到的教育是,那些坏分子是一定要打击的,但是不能把人打死。打死了,就犯法了。
他们觉得晩晚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了他们,而不是为了那个坏分子。
觉得,晩晚和她的哥哥们是好人。
这样想着,他们对晩晚和苏建国苏建兵的敌意就少了许多。
“那我们就放过你,以后再让我们看到你宣传迷信,绝对不饶你!”那个领头的小孩凶巴巴地说着,就带着那些小孩子走了。
他们一走,四周就静了下来。
晩晚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心里在琢磨着他的身份。
在晩晚看着他的时候,这个中年男人也在看着晩晚,看到晩晚的命格和面相时,他“咦”了一声,怔住了。
“你干什么?”苏建国发现了他的异样,将晩晚往身后一藏,冷眼瞪着他。
中年人已经收回了惊讶的目光,朝着他们一笑:“你们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就是觉得,这位女娃子的面相……”
这下子,不只是苏建国护着晩晚了,就连建兵也护起了晩晚,很害怕眼前的人会伤害了晩晚一样。
“我们可是救了你!”苏建兵指出了这个问题。
晩晚被苏建国藏在身后,她悄悄地探出了身子,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