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爹娘,我就能够睁 只眼闭只眼。别人敬我一尺我就敬别人一丈,别把我当成不经事的小媳妇,我不吃这一套。”
苏老太顿时怒从心中起,刚想要骂几句,手臂就已经被苏老爹扯住了,她迎上了苏老爹那满是警告意味的眼神,顿时就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马静丹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冷笑了一声。
“你们也别想去成才那里告状,只要我还是他妻子的一天,我肚子里还怀着你们老苏家的种,他就得听我的。你们就别给我们三房惹麻烦,我们三房跟二房可是好着呢,少挑事!”马静丹把话都已经说明白了。
“你们只要不挑事儿,我们就还敬你们爱你们,养老钱养老粮少不了你们的,但如果你们非得去挑事儿,让我们三房里外不是人,那对不起了,我马静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苏老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把话说出来,拿出旱烟管子,默默地抽了起来。
马静丹也不理他们,说完了自己该说的话,就扶着身子往村北走去,往二房那边而去。
她知道,今天说了那么多话,那老两口心里指不定怎么骂她呢。有些人就是固执,从来不自己想明白,总认为别人挤兑他们。
也不想想,自己办得那都叫什么事儿?还为了三房办升学宴的事情去麻烦二哥二嫂,说出来她都觉得脸一阵臊。二房指不定还怎么误会他们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总给他们惹一身的麻烦。
她也不管老爷子老太太怎么想,到时候会不会跟苏成才去告状,反正她就是这么个脾气,成才也知道她的脾气。只要不给她惹事儿,她就好说话,也不会去轻易得罪谁,但如果给她惹事儿,管他天皇老子是谁,她照怼不误。
马静丹找了二房说了这件事情,怕二房误会,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陆思华拉着她的手说:“弟妹,你别担心,我和你二哥没往这处想,也知道这是老爷子自己的想法,不会认为是你和他三叔的主意。”
马静丹说:“二嫂,我就是怕到时候你们误会了。这次办升学宴的事情,我和成才都已经商量过的,怎么请客怎么办,多少钱,怎么买菜,也没有让老爷子出钱,不知道他怎么就想到了让我们两家合在一起办的想法,真的是让人尴尬死了。”她快言快语,想什么也就说什么。
误会解开了,心里也就没了那些疙瘩。
“到时候也不知道那两位会怎么跟成才告状呢。”马静丹揉着眉心。
陆思华笑道:“再怎么告状,你们是夫妻,老三还能不想着你?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而且老爷子应该不会告状。”
还真让陆思华猜到了,苏老爹还真不是那种会告状的人。
但苏老爹不告状,苏老太会啊。
苏成才听完苏老太添油加醋的那番话,眉心有点儿凝结,最后说:“娘,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去惹马静丹,能让着她点就让着她点,你怎么就……”到最后,真的是很无奈的语气。
苏老太说:“我没有骂她,就一直是听她在那里骂骂骂的。我就是现在把这事跟你说说,你也管管你媳妇,再这样下去,都要骑到我们头上了,也骑到你头上了,你还是不是人家丈夫了,天下哪有丈夫的被媳妇管制的?”
苏成才的脸色并不好,阴沉着,苏老太每说一句,他的脸就沉得更加的厉害。到最后,就已经是阴沉得可怕了。
“娘,我知道这事怎么做。我有我的想法,很多事情不需要你管我,我都知道。”他顿了顿,“我和她是夫妻,现在还靠人家爹妈养着我们呢,有些事情想想就算了。”
此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两家的升学宴办得很成功,也很完美。
全村的村民们,吃得那叫一个肚圆肠满,享受着这升学宴带来的美食。
也知道了,老苏家叔侄二人,同时考上了北京那边的大学,一个是京大一个是华大,一个是文科状元,另一个是理科状元。
大房那边的苏建宏也相当的不错,考上了省会的农业大学,以后毕了业干的也是农民的那些事情。
就有村民不懂了,问建宏:“建宏啊,你说你上的是农业大学,教你们怎么种田,那还上什么大学啊,直接我们教你不就行了?”
苏建宏说:“叔,这不一样,种地和种地是有区别的,别人能亩产上千上万斤,咱们亩产几百斤那都是丰收了。以后你就知道 了,我上这个大学到底好不好。”
那个村民似懂非懂的,这种田还有区别的?
虽然搞不明白,但人家既然说了,以后毕业了回家,会教他们怎样亩产千斤万斤,他们心里又高兴了。
谁还不想多种点儿粮食,有饭吃?
……
这次回家,晩晚见到了程骁。半年不见,程骁又升高了,现在她跟他说话,必须高高地仰着头才行。
他怕她仰着头难受,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蹲下身子,跟她面对着面说话。
他的体贴,让晩晚心里挺高兴的,有一种被人宠着的感觉。
“程骁哥哥,你明年该回县中学上学了吧?”
程骁嗯了一声:“明年该上高中了。”
晩晚说:“明年我也要上初中了,咱们就能够一个学校上学了。”
县中学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可没有分开,就在一个学校里,到时候他们可是近着呢,不用像现在这样县城和公社地隔着,说个话,还得专门跑到乡下,或是程骁专门跑到县城里。
“就是我娘的身体……”他也十分的纠结。
晩晚自然知道他说的意思,程母现在的身体确实越来越差了,已经不能再下地干活了。
没有了工分,靠着程骁平时放学了有空的时候帮家里干一点活,最近分粮,程家少得可怜。
程家的日子越发难过了,程母还要治病吃药,好在程骁跟石老先生学过医,知道什么药管用,知道哪个草药好治,也没花上几个钱。
换句程骁说的话,他娘患的是心病,并不是生理上的病。
“程骁哥哥,程妈妈的病……不会有事的。要不,咱们带她去县医院看看吧,或许……”
程骁说:“连师傅都束手无策,县医院更治不好。我知道娘的心病是什么,娘是想我爹了,想我妹了。”但就是这两个事,他办不到。
他爹已经死了,他无法帮他娘达成心愿。他妹走丢了,暂时找不回来,至于以后能不能找回来,他心里也没底。
“要不,我给萧爷爷写个信,让他帮忙找找晓梦?他认识的人多,或许能够找到。”
程骁说:“我跟师傅说过这个事情,萧爷爷那里……”他叹了一声,“那就写一封信吧。
听到程骁终于松了口,晩晚很高兴。
她一直都想这么干了,但又怕程骁生气,一直都不敢这么做。程骁内心很敏.感的,有时候她不经过他同意如果乱决定什么事情,就怕他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决定了这么做,晩晚就知道该怎么写这封信了。
“还是我来吧,我亲自给萧爷爷写。”程骁还是决定由自己出面。
晩晚“嗯”了一声,也知道程骁能够迈出这一步,也等于是把内心敞开给别人看了。
……
从下河村回来没多久,就进入了新的一年。
苏建国已经收拾着行李,前往北京报道了。
晩晚也该去上学了。
这半年,她的任务很紧,因为她要小升初了。离开运输队的干部子弟学校,去县中学报道了。
78届高考的消息,从报纸上正式发布了出来,怎么考,什么身份考,都写得明明白白。
78届的高考,依然秉承着77届的高考制度,甚至比77年的更细致更明白,也更详细。
不但老三届可以考试,就连没有上过高中的也可以参加考试,只要你能够考得出来。
这就在很大的程度上号召学子们参加高考,让国家选拔人才。
这一次的高考,更多的人参与了进来。
马静丹也报名了这一次的高考,不管怎样,她都势在必行。
她摸着自己已经滚圆的肚子,孩子还没有出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生。
孩子会选择在高考的那天出生吗?让她再一次地错过高考?
她不知道,老天会不会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