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恒此刻看着自己飘来飘去做乱的手,表情麻木而又空洞。
杨乔看了半响,转过身用后背抵住房门,朝他勾勾手,说道:“你过来。”
他依然走过去,深情悲切道:“你应该你离我原点,趁现在我还有意识,不然到时候我怕……”
“你怕个毛线你怕……”杨乔铁不成钢的用手捏住他那张糊各种不明液体的脸,“你可真能找事,老子平时看你挺聪明,敢情就一呆子……啊不,呆子就不如。”
张宇恒吃痛,被他捏不停的小碎步向前。
“哟,手感不错。”杨乔突然觉得逗他也挺好玩的,吉祥物似的,“我说你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啊!鬼?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鬼……怀疑我怀疑够了,现在见这地方没别人了,开始从自己身上动刀是吧!瞧你那点出息,你是一娘们吗……人家一娘们还没你这么婆婆妈妈。”
张宇恒被他骂得找不着北,也不喊痛……真的呆了,活像个被鬼恰住脖子的鸟。
杨乔的骂其实连骂这个字都不沾边,他要真骂起来,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问候个遍,管你老人小孩,尊老爱幼在他这里不提倡,只要嘴巴一开准能把人骂得哭哭啼啼,然后自己在一旁干看戏。
“我告诉你,你要真的是鬼,老子第一个把你剁了,我辛辛苦苦的一把屎一把尿的跑过来救你,我容易吗我,你就不能省点心吗?”
“......”张宇恒仔细的捉摸下的词汇,半响别扭着他的半张脸,“你词语用错了,你最多算是辛辛苦苦,不能说是一把屎一把尿,那是人家老妈子才用的。”
敢情好,这个时候也不忘纠正他的语病。
杨乔用手指一弹,让他不帮忙一边凉快去:“滚滚滚,我看你说话气也不喘了,腰板也直了,没事就给老子滚一边去,被耽误我抵门,我还想多活几年。”
张宇恒用手揉揉吃痛的脸,感觉他的左半张都被杨乔的爪子给祸害肿了一圈。半响,又才飘飘然的回到自己的床位,把手中的头颅连同那三颗头往床底一扔,大仙儿似的给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双腿一盘,做在上面。
“你干嘛?”杨乔眼角又是一跳,“你有想做甚?”
张宇恒万事皆空的看了他一眼;“哦弥陀佛,老夫打坐......”
杨乔:“......随你。”只要他现在不做妖,他就算此刻要去修仙上天他也不拦着,爱咋咋滴吧,他已经尽到了一个做为同学的应该做的了,剩下他要死要活,只要不妨碍到他,就让他自个儿作吧.....鬼着知道他又能闹出什么新花样。
床上的人在那里气沉丹田,门前的人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杨乔不服,他也想像张宇恒一样,突然就摇身变成了万事皆空的大师......可他这样,谁来挡鬼?
“杨乔!”
杨乔的心一跳,并不想让他开口。
“杨乔?”
杨乔还是听不见。
张宇恒睁开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我想通了一件大事。”
杨乔颐指气使:“说!”
“要是我们两个一直不被人发现,我们就留在这里,就算里面的空气足够我们呼吸一个月,但是没有吃的,我们也会被活活饿死。”
“......所以呢?”
“没有所有啊?”张宇恒仙气缥缈的开口,“我只是突然想起这茬,就和你说了。”
杨乔:“哦。”
“哦,还有......我刚刚在打那些头的时候,忘了和你说了。”张宇恒不知道从掏出一部手机,道:“我手机也没电了,就是说......”
就是说,他们连最后生还的希望也没有了。
“......你以后你都把你的那张嘴,好好的闭上。”
张宇恒不服:“为什么?我说的没错呀!”
通过着将近一个多小时和张宇恒相处的磨难,杨乔终于把他这种人看得明明白白,张宇恒这辈子估计不会懂什么叫做委婉,他把别人的好意当做挥霍的资本,肆无忌惮。他想,要是张宇恒在初中敢这么和他作死,他一定要把他揍出翔来。
杨乔感觉到后背的门已经不再激烈的晃动时,这才松下一口气,其实张宇恒话不中听,但有句话没错,如果他们连唯一的生还工具也没了,就算能躲在这里苟延残喘,躲得了一时,他们能躲一辈子吗?
张宇恒突然看着杨乔心如死灰的双肩一沉,重重的叹口气,“你,这是?”
杨乔不答话,弯腰去被张宇恒抛弃的三个头给拾起来,抓着他们又短又扎手的硬头发对着自己上下摇晃。
“我叫你什么?”杨乔看着三颗人头卡巴卡巴的想张口咬他的嘴巴,“大高峰,还是小高峰......你就叫二高峰得了,如何?”
他也就这样说说,并不打算征求这样的意见,“就你看着聪明点,哎!你说说,这地方有出口没?”
大高峰,二高峰,小高峰一起刷刷的道:“卡卡卡卡!”
杨乔把它们转个弯,对着张宇恒的方向:“看见床上的东西了吧。”
“我不是东西!”张宇恒瞪大唯一能看的眼睛,争辩道,“我有名字!”
杨乔道:“我是让它们看你床上的骨头......”
张宇恒:“......”
“看见没?”杨乔恶作剧的把它们往前放上去,恰好放到它们想咬又咬不到那堆骨头的位置,“那骨头香吗?啧啧......我知道你想要,但我偏不给,你咬我呀。”
大高峰,二高峰,小高峰:“卡卡卡卡卡!!”
“要不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你把我们带出去,我就把这些全部给你们怎么样。”
“咔咔咔咔咔咔!!”
张宇恒:“它们听得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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