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杨乔没说,他不忍心打断这点慰藉,要是自己真的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今日这点情谊他算是能牢牢的记一辈子。
因为有人主动说过,他不会忘记自己的。
“扯淡。”杨乔察觉到对方桎梏自己的力道松了后,腾出一只手弹了一下张宇恒的脑门,“别想那么多未来,现在关键的是要想办法怎么出去再说。”
张宇恒挣扎了一下,还是从杨乔的身上离开,不敢看他的眼睛,倔强的说道:“总之,我不可能再把你忘了。”
“行了行了,你这话都快成了滚犊子,滚来滚去就那么一句话……听你这句话都把我瞌睡听起来了。”说着,杨乔还煞有介事的打了一个隆重的哈欠,“今天是第一天,现在养足精神明天才能临危不乱是吧。”
张宇恒认为养足精神和睡觉没关系,当初他在酒店和饭店兼职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要搞到十一点回去,这还算是早的,要是节假日那恐怕得十二点多才能脱身,老板娘还担会张宇恒一个人回家恐遇到什么危险,毕竟他那会还算是个懂事勤快的孩子,没什么心眼。
要真有,谁会愿意来这里花钱买个潇洒?
那时候他忙成了狗,上课学习照样不误。
所以到底还是要靠自己。
张宇恒本来想忍住不说,但还是没忍住:“无所谓,他们都是些傻叉。”
“……”杨乔耐着性子,全然没有注意他们这个姿势有多么暧昧,“为什么是傻叉,我觉得他们挺不错的,这话你可别当面说。”
“说了又怎么样,我觉得抱团不是好事,鬼要真来杀你,该死的还得死,智商不够生命凑。”
杨乔觉得要从对方口中听出一点人话来,还是真的不容易,他安抚性的拍拍他的后背,语气中带着自己不易察觉的宠溺:“快起开,被你压麻了。”
张宇恒这才麻溜的回归原位,如同床上有钉子似的怎么做也不好。
“你怎么了?”张宇恒嘀咕了一句什么,杨乔没有听清等他再问时,张宇恒干脆躺尸在床,只留了个单薄的背影给杨乔。
他用自己的肢体语言表示,他现在打算睡觉,所以要养足精力。
杨乔笑着叹气,忽然觉得这游戏已经没那么恐怖了,为了不使自己显得那么神经病,他把扬起来的嘴角努力扯平,顺手关了床头的灯:“睡觉吧。”
杨乔躺下好不忘腾出一个大半个被子给对方盖上后,才安然睡去。
杨乔确实精力不好,多日来的现实和梦境的相互折叠已经让他精神杵在崩溃的边缘,即便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已经回来了,但心底还是不免有些担心,他怕这些是黄粱一梦,梦醒了他啥也不是。
但现在他想明白了,管他什么南柯玄幻,眼下身边正躺这一个活生生的人,这难道还不好吗?
杨乔突然想到郑言曾经告诉过他,杞人忧天久了,人总是不免有些患得患失,自固步封。
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是意味着变相的堕落。
杨乔想:听天由命这种东西决定不能出现在他的字典,自己还是自己,难道我就要真信了那乞丐的鬼话吗?
杨乔信马由缰的想,他实在太累了,不光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张宇恒听着耳边传来浅而稳的呼吸声,小声道:“杨乔?你睡了吗?”
他接连问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回答,这才放心大胆的转过身来接着依稀昏暗的渣滓光线,想要看清楚对方的睡颜。
“不管出去以后我用什么方法,记日记也好还是天天睡觉前在自己心底刻骨铭心也好,我一定不会忘掉你的。”张宇恒在心底一遍一遍的重复,这些话他没有当面对着他讲,当然他自己也绝不可能将自己的想法完好的表达出来,只能将这些话默默的刻在脑海。
然后张宇恒就失眠了。
反正也睡不着,张宇恒干脆轻手轻脚的爬起床,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接着屏幕上的亮光,打开备忘录。
他说到做到,虽然没有纸和笔并不方便记日记,但并不能阻碍他的行动。
我在他打开备忘录的一刹那,看到了曾经自己写的一封不是遗书的遗书。
一切都恍如隔世,却又近在眼前。
张宇恒方才急切的想要记录一切的心,突然安静下来。
他沉下心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打出来,张宇恒把今天从头至尾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写在了上面,甚至连其中的对话也一次不差,饶是如此他还是及其苛刻的在脑海中回忆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漏了一个字。
张宇恒的强迫症大爆发,他恨不得将杨乔今天我有对他的表现全都写下来。
他删了又改改又删。
五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张宇恒恍然明白,自己居然什么也没干。
这并不是他做事的风格,张宇恒凡是讲究一个效率,做任何事都会极简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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