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几十双或鄙夷或嫌恶或探索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扫而过。
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场面不太对劲,宋逢辰顿了顿,抬脚继续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就在他预备坐下的时候,前边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你说我们京城大学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全国最高学府,怎么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嘴里扒拉。”
又有人说道:“其实也不能怪学校,旁听生吗,人家有钱呗,能买通老师,就算是不用高考,也能和我们坐到一块。”
“呵呵……”
听着这些毫不掩饰的嘲讽的话,宋逢辰眉头微皱,却不想一抬头,就对上了一个熟面孔,他挑了挑眉:“贺子博?”
贺子博就是当初前身父母救下来的那几个落水少年之一。
他记得,前身被贺家扫地出门的时候,贺子博刚上初中,据说成绩一塌糊涂,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对方竟然考上了京城大学。
贺子博冲着他冷冷一笑,挑衅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也就在这时,板寸头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喊道:“宋逢辰,院长叫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知道了。”宋逢辰应了一声,回过头看了看得意洋洋的贺子博,大概是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子博做口型:“希望你会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
宋逢辰面不改色,目光渐渐冷了下来,他抬脚向外走去。
敲开院长办公室的大门,才发现徐舒简也在。
外语系的院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是学校少数几个知道徐舒简的身份的,心里自然有一杆秤。
他招呼着两人坐下,又给倒了茶,这才说道:“今天请两位过来,是为了一件事情。”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了宋逢辰。
宋逢辰接了过来,展开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张大字|报,被指控者正是他宋逢辰。
文章很长,慷慨激昂,富有感染力,直接将宋逢辰批成了社会的败类,京城大学的渣滓。
理由有两点。
第一,宋逢辰是通过向徐舒简行贿才取得的旁听生资格,有目击者为证。
第二:宋逢辰曾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二流子,偷鸡摸狗不在话下,就连他用来行贿徐舒简的钱都是从别人那儿偷来的。
宋逢辰将手里的大字|报递给徐舒简,而后听院长继续说道:“这张大|字报几乎贴满了小半个学校,现在事情闹的有点大,学生们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情绪都比较激动,所以我找两位过来,就是想和两位商量一个比较妥帖一点的解决办法。”
徐舒简放下大字|报,只说道:“宋逢辰是我的丈夫。”
院长心神微动,只这一句,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起码宋逢辰是通过向徐舒简行贿才取得的旁听生资格这一点就站不住跟脚,往深了说,以徐舒简的眼光,他能看上一个二流子?徐家老爷子能容得了一个二流子做他孙婿?
那这第二点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这么一来,徐舒简推荐宋逢辰进入京城大学做旁听生只能算是以权谋私,不、也不对,假如宋逢辰的功课能和周岚一样优秀,那就不叫以权谋私,那叫举贤不避亲。
“至于偷鸡摸狗这一点——”宋逢辰沉心静气,将前身和贺家的恩恩怨怨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样啊,”院长也没想到这张大字|报竟然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尤其是对贺子博,更是忍不住的心生厌恶。他振声说道:“两位请放心,这件事情,学校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那就多谢院长了。”
出了办公室,徐舒简侧头看宋逢辰,抿唇说道:“抱歉!”
要不是他逼着宋逢辰来这儿做旁听生,兴许也就不会摊上这么一桩糟心事了。
这事一传出去,不管怎么处理,宋逢辰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毕竟,行贿虽然是假的,他曾经是个混混这件事可是真的。
“说什么呢?”看着走廊上没人,宋逢辰握住他的手:“且不说这事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正好,我也想借着这事,好好收拾贺子博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