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严重而导致的力不能往一处使。
可终宋一世,留后人多少技艺的启蒙?
那为什么我不能综合宋明两朝科举之法,定一个年岁,筛选出货真价实的天才,然后将他们送到各行各业呢?
我说过,二十五止秀才,三十止举人。
但我没说过,秀才如何评断,举人如何评断,乃至进士如何评断。
或许我哪天心情好,就把会修船的船匠集中起来,然后在他们面前,开辟一条船匠科举呢?
只要拥有修船技艺之人,都可以登临船匠秀才、船匠举人,船匠进士,最后并入工部,成为一方大员呢?
科举科举,分科而举,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在我眼底,这是真理,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方正终始。”
“可是,百官不修德行……”辛璩张了张嘴。
王三伸手拜了拜道:“考功诠选之法,从来不是摆设。只有规定,都察院官职升迁,只能在同一个系统内运转,贬谪允许外放为地方官,或者边区御史。
只有调查,提名,审核,才能获得升迁之路,如此一来,御史就不是党争工具,也不至于彻底沦为摆设。
那么,考功还是有点用的。
既然考功有用,官吏陟罚臧否,也就一切有迹可循。
合格留,不合格贬,实在不成强制致仕。
综合来判断,只要能干事,不过分,大体国家运转不至于出问题。”
“这不就是法家之言!”辛璩反应无比迅速,一脸震惊看着王三。
王三笑笑道:“自古都是儒皮法骨,我的大同论,也脱胎诸子百家,只是比如今心学、理学,更加摊在明面上。
欲在我这里搬弄理学、心学所谓入圣的部分,只会被我鄙薄和唾弃。
实在一点,如今大同是奔着改变风貌,更治王化来的。
民在我这里,不只是有地百姓,而是上上下下无数入籍百姓。
扩张人口基本盘,才能源源不断维持扩张动力。
也是更化世事方方面面的办法。如今的明朝,就是因为过分拿捏祖宗之法,而被地方、东林党等士绅势力,进行蚕食。
至此,地方彻底不受控制,这就是一个中央王朝崩解的前兆。
因此,我这一朝,要面对的就是如何平衡央地关系。
但现在我在打仗,因此只能在这个过程之中,慢慢推动改变。”
辛璩眨眼看着王三,心头却沉了几分。
说了这么多,他也听了,但还是觉得眼前的王三,想法真的太过的……赤裸了。
当然,他也摸到了王三的底线。
“对了,师爷。”王三看他沉默,气氛有点凝重,笑了笑道,“你觉得,我大同军用什么国号为佳?”
辛璩沉默,片刻之后又换上了谄媚:“不知三爷可曾听过烧饼歌?”
“不曾。”王三微微摇头,烧饼歌他确实没有听说过。
“嘿!传言此歌乃是本朝诚意伯之作,不过在下看来,或许只是后世托名所做。这诚意伯,可没有这般能耐。
但,架不住百姓深信不疑。
谶语有这么一句:万子万孙,遇顺则止。
国号,可以此为例。
称新顺之名,未来再图他名。”
辛璩笑了起来,作为北直隶人,他自小可没少听说烧饼歌这种传言,也知道现在整个北方的百姓,都对这套言论有很大的想法。
“而且三爷,新顺归附而致大同,多么合适。”辛璩对王三再一次蛊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