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守素。
虽然那个时候没跟着一块去从军,但也觉得他很冷静,说不定人还不错,就随手将这个名额给了。
举荐信就在党守素手里,只要他愿意,今年就能去黄龙山学习。
而党氏这边因为政局变动,土地分配,几年闹腾下来,钱没赚多少,只能吃老本,他们肯定不乐意这么继续下去。
于是尝试做私盐之外的买卖,现在刚瞄到粮食,一起来澄城县看个政策状况,谁曾想粮行出来了,他们小门小户的,玩不起这个,只能被逼无奈的退下。
那么最后一条出路,就剩下党守素手中的举荐信。
如果党守素能从军中杀出来,或许党氏未来希望不小。
张志和看党氏众人离开,也收了视线,然后看向老道士。
正巧老道士收回目光,啧啧说道:“新顺王身边肯定有东南的人,这个所谓的期单,很类似东南那边的钱庄拆借的玩法。同时又有红夷(荷兰人)的股票玩法。我在山东接触过几个红夷,听说他们搞了一个股票公司,就和这边写的:若是多人合股,需要组建合资公司,然后考取证券运营资格,上缴注册资金等。
还有这个什么银行钱庄预备金……
难怪我听你说新顺王自打回来之后,就没有跟召集你们,反而天天在忙着批奏疏。
就这些制度和工作,他要是不天天批奏疏,那才有鬼咧!”
张志和思绪纷飞,只听了个大概:“师叔觉得这法子如何?”
“还行,只要按照新顺王的规制来走,十有八九能成,这小子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能写出这么多的制度……和秦朝的法家太像了。”老道士感慨道,“根本就是在喂猪,一个新顺王,顶得上明廷全国大半官僚。
你之前的选择是对的,倘若你选择逆着新顺王,自己再去折腾扶持,一出山就肯定会被新顺王碾碎。
从一开始,你遇到的就不是流寇,而是一个小朝廷。
新顺王并没有一直将自己当做将军,而是将自己定位为诸葛丞相那样的人物。
这段时间看了一下,他回来的做的事情,都是些后勤、练兵、经济,全部都是二线该做的事情。
但他比诸葛丞相更有优势,那就是诸葛丞相始终是臣,而他是君。
他在大义名分上并不需要太多的顾忌,想做什么,想怎么做,规则写出来了,丢给下边去忙,忙不过来就拆出新衙门来做。
户部尚书种光道的权力,只怕现在已经被他压制了。
照着新顺王的办法来做,后年或许就入蜀或者出关了。
后勤保证充足的情况下,前线的压力将会降到最低。
原本的流寇们,输一次,就得崩溃重组,几个月才能缓过劲来。
而新顺王去可以多输几次,当然也可能不用输,甚至还能趁着明廷反应过来之前,继续突击,不断将新略之地,变成扩张根基。
坐寇永远比流寇更可怕。”
“明廷反应不过来?这都闹成这样了。”张志和有点讶异老道士的批语。
老道士嗤笑一声:“皇帝反应过来有什么用?下边的官员,得聚得起来才成!
西安府里,没有《从明贼寇清算方案》的压迫,你觉得西安府现在能聚得起来?
这位在喂猪的同时,也在磨砺士兵,他虽然对四周放权,但也没真的不做好中枢禁军的训练。
只要有二十万中枢禁军,四方都是稳的。”
张志和点了点头。
“行了,给我引荐一下。”老道士瞧了一眼面前的树枝,伸手一抓,拿起一只蚂蚱,晃了晃说,“久旱必蝗。乡里的蝗虫都跑到没多少枝叶的地方了,得重视起来。
我这里有用蝗虫炮制的六道菜谱,都是从这些年我收集的宝贝,趁着现在还没酿成灾,先下手为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