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涵泽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的面色都白了。手里未处理完的工作都顾不上了,拿了钥匙就摔门离去。
无视了医院里一帮小护士望着他穿着白大褂离开的身影,眼冒红心。
盛芸茗没有通知秦家的人,也就是秦母秦父。上次她在秦家对他们的所见所闻,都让本性不坏的她对他们提不起好感。
她望着躺在床上的温芝芝,一向自信的面容上带着的不再是自信,反而是无措。
在那一瞬间温芝芝因为畏惧猛缩的瞳孔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骇人,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推开了自己。
只要在晚那么一点点,她只要犹豫了一下,自己的处境绝对跟温芝芝此时一般。
她坐在椅子上,惶然无措的扭着裙摆。站在她身后的张叔望着她这副模样,微微叹息的同时也伸手轻拍她的肩膀。
“小姐,会好起来的,我保证……”张叔话音刚落,门就被猛的推开,吓了他们一跳。
秦涵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钥匙。面色苍白,眼带慌乱,一向把自己收拾的整齐的人。
此刻却衣衫微乱,那额头都蒙上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他看到躺在床上的温芝芝,快步走过去,手轻轻抚上她额头的绷带,“芝芝?芝芝?”
他轻声叫着,面露些许怜惜。
盛芸茗望着他这般模样,微微恍神,曾几何时,这神色也是自己幻想中的一道美景。
她垂头轻叹,而秦涵泽也仿佛后知后觉的发现了病房里还有两个人的存在。
抬头看到是她,脸色冷了下来,质问道:“你怎么会和芝芝在一起?”
盛芸茗被他怀疑的眼神看的心头一阵钝痛,脸色也白了些许。却还是优雅高贵的抬着头,直视着他,毫不畏惧,
“这场车祸,到底是你?还是别人?”秦涵泽冷声说着,握住温芝芝的手心。眼里的墨色开始流转起来,浓郁又粘稠。
盛芸茗听他这么说,脸上带上了些许薄怒,说:“在你眼里,我盛芸茗就是这样一个人?”
秦涵泽没有说话,嘴唇抿紧了些许。
她嗤笑一声,薄怒转为嘲讽,“我盛芸茗虽然喜欢你,但我也不会做出这种缺德事!你若不信尽管去查,我这盛家长女的身份赌给你!”
盛芸茗深呼吸一口气,说完站起身。看了一笑床上的温芝芝,眼里闪过一抹温柔。转向秦涵泽时带着莫名的情感,伤心,悲痛和生气。
她转身朝外走,到门口时脚步轻顿,“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说完离开,张叔恭敬的跟在她身旁。
而秦涵泽的样子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他只是望着温芝芝躺在病床上,额头缠着绷带的样子,心生怜惜与悔意。
手指不知不觉间和她五指相扣,他轻声说:“你要在这样子,我真的就想把你拴在家里,不让你出门了。”
“永远不会让我省心,也永远不会爱惜自己身体……”秦涵泽幽幽叹息,面色黯然。
温芝芝醒的时候天空上已经成了斜晖,她的脑袋里还有点懵,睁着眼睛望着头顶天花板上昏黄的色彩。
脑海里记忆如同电影倒带一般回想起来,她唇角苦笑。
自己最近可真的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竟然出个门都能出车祸。
她心里想过这个,脑袋轻轻挪动,就看到了床边一个毛绒绒脑袋。
她眯了眯眼睛,半晌就盯着那个头看,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胸腔里的跳动和她无声的笑合成了一种无声的鼓动韵律,胸腔里一种,鼓胀感在弥漫。
秦涵泽睡的不深,床的轻轻颤动让他醒了过来。他抬头,皱眉抓了抓头发,看了一眼窗外的余晖。
已经这么晚了啊……他心想,转头却和温芝芝的眼睛直接对上了。
黑黝黝的目光,秦涵泽却能从里面看到那丝丝缕缕的温柔。
他握了握她的手,说:“醒了,还疼吗?”
“不疼了。”温芝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转头望向窗外,眼里带上了思念的神色。
回头对着秦涵泽说:“很晚了,我们回去吗?”
秦涵泽看了她一眼,温芝芝能感觉到他宛若实质的目光扫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秦涵泽皱了皱眉,温芝芝面露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