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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本是农历十五,天空上的月亮应该很亮才对,可是不知何时浓郁的黑暗遮住了天空上的月亮。
许纯良身边没有了一丝光线。
他眨了眨眼睛,眼前那个平静却透露着忧郁的老方变了。
老方身上原本颜色素净的儒袍子消失了,变成了一个花花绿绿的锦袍。尽管此时天无比的黑,他们二人身边是无尽的黑色。
可许纯良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穿着的花绿的衣服,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这花绿色吸引。
“你说你找我几天了。”老方用陈述句的口气对他说道。
许纯良凝神看着他身上的花花绿绿,那些花花绿绿好像是文字和图案,他努力看向那些图案,只觉得无比的熟悉。
一万、两万、九万……
东风、南风、北风……
他身上那锦袍根本不是衣服,是一副麻将牌。
可许纯良并不觉得诡异奇怪,他抬头看着老方的脸说道:“是的,我是来找你的,赌徒。”
看着赌徒脸上那奇形怪状的血肉,许纯良非常自然的解释道:“我来自樊城,是陈瞎子让我来找你的。”
这句话说完,他才感觉到诡异和怪诞。
诡异的是老方那张令人一眼难忘的脸不知在何时变成了一个血肉组成的骰子。
此时面朝他的骰子是五点。
怪诞的是,许纯良即便到了此时,也没觉得人长了一张血肉组成的骰子脑袋有什么奇怪的。
仿佛人就该长那个模样一般。
许纯良伸手摸了摸自己同样变成了血肉骰子的脑袋,笑着对老方说道:“陈瞎子说你在辛县,让我找你讨要一枚游神令,我要去游神宫。”
他话音一落,就发现月光不知何时又洒在了他的肩上和身上,身边的黑暗仿佛开玩笑一般,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面前的老方还是老方,没有什么长着肉骰子脑袋的赌徒,
也没有花花绿绿的麻将牌衣服。他的手摸着的也不是变成了骰子的脑袋。而是自己头顶的黑发。
许纯良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怪诞与诡异。
‘难道我又发癫了?’他不确定刚刚看到的那些景象,是自己眼前又出现了幻觉还是赌徒原本就是那个模样。
所以他决定先不问。反正目前来看,赌徒还没有什么恶意。
“樊城?陈瞎子?”随着老方口中呢喃着陈瞎子的名字,许纯良【看】到他身上浓郁的那散不开的忧郁似乎消失了。
“你跟我来。”
老方再次往前走去,许纯良连忙跟上,他们一起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广场上。
四下无人,老方在广场边上的磨盘上坐下,并示意许纯良也坐了下来。
看许纯良那大大方方的模样,老方心中赞许,随后轻声问道:“听说樊城出事了?效用兵想要屠了樊城?然后效用兵还死了?怎么回事?陈瞎子呢?他屠了效用兵吗?”
许纯良张了张嘴,犹豫了一瞬,但还是对老方说了实话:“效用兵们不是陈瞎子杀的,陈瞎子……,他应该是死了。他把自己……,做成了人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