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家父乃大学士韩煜。”
“哦!原来是大文豪韩煜之子!韩先生乃是我大瑨的荣耀,纵观我大瑨文人墨客,令尊学识当属天下第一。难怪看着足下是如此气度不凡,能进尚方书院的那都是少年英才,了不起了不起。”
韩默沾沾自喜:“不敢当不敢当。”
“对了,足下既然是大学士韩煜的儿子,那理应对韩大学士十分了解了?听闻大学士有脚臭之症可属实?迎风可臭三里地可有偏颇?还有令尊给贵妃娘娘做的那首诗,听说当时并未见过贵妃本人?原因也跟脚臭之症有关,贵妃厌恶脚臭故而不愿面见,这个可又属实……”
“……”韩煜的脑门上冷汗直冒,原本还指望采风官多写自己,给自己润润笔墨,好让父亲韩煜高看自己一眼,没想到半句没有问自己,问题都在父亲韩煜身上,并且都是父亲深恶痛绝的问题,硬着头皮,咬牙切齿地问道,“敢问足下是哪家报邸的采风官?”
“敝人效力于娱报。”
韩默愕然!
娱报是大瑨印发量最大的娱乐报,以揭露大瑨以及全天下,文人墨客、名优名伶、梨园子弟各种独家劲爆内幕的报纸,以各种狗血事件吸引读者而闻名天下。
韩默作为娱报的资深读者,十分了解此报的所作所为,心中暗骂,书院怎么请了这么不堪入流的报邸来书院采访?
实际上,邀请的各家报邸都是经过严格筛选,但是邀请函发出去之后,到达各报邸之后,书院也就难以掌控了,像一些没有能力派出去采风官的报邸,则会把邀请函以高价卖给没有受到邀请的报邸,娱报作为娱乐报,自然没有受邀的资格,但娱报报邸有的是银子,打点些银子买个邀请函,以该家报邸名义进入书院,也就名正言顺了。
韩默就算再浑蛋,也知道这些事不能说出去,若真上了娱报,韩煜定会没跟没完,以韩煜的性格,绝对会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哪还敢在此久留,吓得惶惶然撒腿就跑。
采风官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哪里肯放过?追上去,继续问道:
“还有一事……据传,韩煜有个儿子,是个十足废物,京城笑柄,只知坑父,十来岁便流连在朱雀河畔,靠写淫词艳曲为生,还被青楼女子包养,据说还得过花柳病?韩大学士到底几个儿子?我想此人不会是你吧?韩公子一表人才不像是得过花柳病之人,翰大学士,莫非还要外宅夫人?养在外头的儿子?欸,韩公子,你别跑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韩公子,我们报邸对受访者会有银子奉上的……五贯钱一个问题……不不,韩公子非同一般,十贯如何?十五贯呢?哎呀一两银子一个总可以了吧?再多的话,那就是亏本的买卖了……”
韩默跑得更快了,可就算他跑得再快,也抵不过这些号称“飞毛腿”的采风官。
这么一个跑一个追的场面,成了书院的一道“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