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寒梅能做的,也只是把她塑成姿容美艳的少女,目送她登上琉璃宫外道路尽头的车驾。
赵辙跟在寒梅身边,小声说:“公主今日不像去扫墓,倒是如同出嫁了。”
寒梅瞪他:“什么疯话!我们公主出嫁会上那样的破马车?”
赵辙想说那马车是慕容锦府内的,但思来想去还是把话先咽回肚子,跟着寒梅回宫,见落雪在找他,又急匆匆往后院劈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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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沐没想到慕容锦也在车上。
他个子太高,在这辆小型马车内勉强坐直,浅色袍外罩一件披风,金冠束发,未带佩刀,倒是比第一次见少了些戾气,多了几分稳重内敛。
陈嘉沐矮身坐在慕容锦对面,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便错开去。
“今日是去扫墓。”他皱着眉道。
陈嘉沐耸耸肩:“扫的又不是我的墓。”
珍珠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马车动起来,车内无人说话,只有环佩叮当。
沉默的氛围太难熬,陈嘉沐环顾四周,并没发现贡品之类的东西。
慕容锦似乎什么都没带。车上空荡荡,只有两位对坐的人。
“将军给大公主准备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他眯着眼,脸上的疤痕犹如一条长虫,“只是过去看看。”
陈嘉沐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放松了些:“上回将军来琉璃宫中,说的是身份特殊不能亲自扫墓,今日为何又改变主意跟过来?”
“臣并不下马车。”
看来是不会同行。
陈嘉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避开慕容锦的目光,盯着他的手看。
慕容锦的手很大,手背青筋凸起,也伴着极长的一道疤。
之前她没留意过。
和脸上的印记相比,慕容锦手上这道愈合得不错,细长一条,似乎是被人直劈到虎口才罢休。
她多看了那疤痕两眼,慕容锦却突然收回手,冷声道:“公主喜欢盯着别人的伤疤看?”
陈嘉沐:“只是看看想掐死我的东西长什么样子罢了。”
慕容锦的手指一动。
他空握着手,似乎还能感受到陈嘉沐脖颈的脆弱,颤动的喉管与手指压住的紊乱脉搏,清晰地被他的身体记住了。
对面坐着的人抬起头,又执着地盯着他的脸仔细瞧。
慕容锦被灼热的目光烧着。
探究,好奇,还有一点难以察觉的炫耀。
半晌,陈嘉沐移开视线,面上含笑。
慕容锦有些不爽:“怎么,臣的脸很有趣?”
她像是料到慕容锦要问这么一句,转过头,眼睛亮亮的,弯成两道月牙:“只是看看想掐死我的东西长什么样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