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要煮汤还是要做菜?”
毅康抬起头来,疑惑地瞧着摊贩。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捂着口鼻的手便紧紧按在了腰间。一转头,果然就瞧见一只手正伸向他的钱袋。毅康冷冷地瞧着小贼贼眉鼠眼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窃贼的手被他重重地拧着,疼得说不出话。
“大爷,大爷,您行行好,放了我这回。反正……我也没偷到不是?”
“放了你?”
毅康好笑地反问了一句。
“我要放了你,你还会去偷别人,怎么?难道我就该给你这么个去祸害别人的机会?废话少说,与我去见官!”
毅康如是说着,就要拖着那男人往应天府的地界走。一路行来,那男人一路讨饶,又一路喊疼,嘴巴就没停过,实在是吵得厉害。刚转过头来要说什么,忽然眼前一花,这男人就到了别人手里。
“你……”
毅康眉头一皱,第一反应是遇到窃贼的同党了,可是当他瞧见来人的面貌时,禁不住就愣在了那儿。
“夭夭?”
白术还是那么冷冷清清的模样,只是用两指捏着那人的手腕,就让他无法挣脱。
“……以后别随便出来犯案,毕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若进去了,你的父母妻儿可如何是好?”
夭夭出手很大方,一挥袖就给了别人两块碎银。男人双手捧着这救命钱激动得说不出话,连连对夭夭道谢之后就踉跄地离开了。这男人一走,夭夭和毅康之间的气氛更是尴尬。
两人相对无言地对望了一阵之后,夭夭似乎打算就这么转身离开。
“慢着!你怎么……就放那个人走了?”
其实毅康是找不着话题了,才会这么随口一问,却好像是戳到了白术的痛处一样。
“并不是每个要犯罪的人生来就想要犯罪,像是他,其实不过是自己身上有病,没那个钱财医治,更别说出去赚钱来养活妻儿了。他出来偷,是万不得已。偷到你身上,算他倒霉。可是如果你把他扭送到了顺天府,即便他有这么多情有可原,估计也逃不了砍手的责罚。如此一来,他们家就只有更窘迫。”
白术洋洋洒洒地说了很多,每一个理由都似乎很在理。她就好像是在控诉着什么似的,毅康从她的话里,听到了许多谴责的味道。
“……若是没什么吩咐,大贝子可以让我走了吧?”
突然,白术将自己的袖子从毅康的手里抽离,转身又要离开他的视线。
“等一会儿!”
毅康有些着急了,彻底忘记了这在公众场合拉拉扯扯地其实就是犯了每个女儿家的禁忌。白术啧了一口,似乎有些烦躁。
“……你,你没回飞来峰?”
其实在初见到白术的时候,毅康是满是欣喜的。他很开心白术并没有像以前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可是转念一想,又有很多不妥。因为现在的白术不完全只不过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而已,她身怀绝技,背后还靠着一个离错宫。她的每一个生意都可以让她日赚斗金,可是几乎都游走在大清律法的边缘。所以于公于私,毅康总得问这么一句话。
“是啊,没回去。”
白术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答了这么一句。突然,又添了另外一句。
“爹说想吃的东西,想喝的酒,飞来峰上都没有。我打算这一阵子采购够了,再回去。”
“……哦。”
然后,两个人又沉默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着那个空荡荡的菜篮子发呆。
“……你提着这种东西做什么?王府里头,还没人要你做这个吧。”
白术突然的发问,让毅康不知所措。咿咿啊啊了一阵,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浣儿和白炽来京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这一切的原因。
“好吧,我不问了。”
白术见到毅康有难处,耸了耸肩,充分表现出了自己的无所谓。转头间,她又要走得洒脱,可是再一次地,又被身后的这个男人拉住了。
“赫那拉毅康,你到底要怎么样!”
被这么三番四次的拉扯,唤作是谁都不会高兴,更何况是白术。她一回头,刚准备再说些什么严厉的措辞,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将菜篮举到了她面前,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不然,你陪我买菜吧。我这人,就连草鱼鲫鱼都分不出来。好吗?”
毅康问得小心翼翼,一时间,让白术想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口里,再咽了回去。那一刻她才真正觉得,老天爷之所以要造一个叫做赫那拉毅康的男人,完全就是为了降服她而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