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再也寻不见。
……
是夜,在毅康还没来搅了吴放的好梦之前,便已经有人来搅了吴放的好梦。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夭夭的亲堂哥,白儒之。
眼下,他与吴放就这么相对望着,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从二人并不开怀的神色来看,似乎在不久之前,这两个好朋友已经在为某件事起过争执了。
“我说,你还是回去吧。”吴放坐在那儿,看着眼前站得笔挺的白儒之,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他捏了捏睛明穴,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来便想要往里屋走。
还没踏上几步,一直选择沉默的白儒之,忽然又开口说话了:“告诉我她在哪儿。你要多少倍的价钱,我都给你。若是要整个天下第一绣庄,估摸着我们白家,也会答应的。”
“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白儒之话音刚落,吴放便皱着眉头回过头来看向此刻对他纠缠不休的年轻人:“这件事儿根本就不是价钱的事儿,而是我与她之前已是约法三章,不能跟人说她为何而来,又为何而去,更不能跟人说她之前回京城是为了做什么。至于她现在是在哪儿,以何为生,她压根就不曾与我提过。你就算是把全部身家性命都给了我,我也没办法给你一个答案啊。”
“……她真的什么都没说。”白儒之愣了一下,再说话时,表情显得有些痛苦,“难道她不知道,叔祖父还有我们这一大家子的人,都在等着与他们团员么?”
“白兄,你也别怪她如此狠心决绝。若不如此,到时候不仅是她,就连与她有牵连的人,都将死无葬生之地。她的杳无音信,其实是为了保护你们啊。”吴放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为夭夭多说了一些好话。
其实若在平常,吴放断然不会费这些口舌,只会冷眼旁观这些凡夫俗子去闹腾。他人的结局会怎样,都与他无关。可是事关自己的朋友,吴放发觉,出于对夭夭的恻隐之心也好,还是对白儒之的同情也罢,自己都难以置身事外了。
“道理谁都懂。可是真到了自己身上,想要全盘接受,未免也太难了……”白儒之摇了摇头,言语中尽是对夭夭的思念以及怜惜,“她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儿家,怎会如此波折,短短几年,几经生死呢……”
“这都是命。问咱们凡人,谁都说不出个答案。若是天能回答,便问问天吧。”吴放薄唇一启,说出来的话也一样凉薄。
白儒之闻言,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刚想要说什么。本来守在外头的阿航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进来了。
“少主,有客人来了。熟客。”或许是跟着吴放跟惯了,阿航不论是遇到什么事儿,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亦是让人听不出轻重缓急。
然而从刚才的字里行间,白儒之却有了一种错觉——这主仆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换,似乎是在说明着这个不速之客的突然。
“你先进我里间避一避。我不介意你偷听,但是可千万不要那人将你看了去。”吴放将头一瞥,也没有对白儒之多加解释,便指使着他往里屋里去。
白儒之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明白现在并不是提问的好时候。于是他点了点头,闪身便隐到了吴放身后那扇大理石屏风后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