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合流

两颗手雷炸成了一小块废墟，小组长的头被那群人从五楼抛了下来。

    他整理整理自己的迷彩服，头也不回地跳下了他自己身处的这幢高楼。

    身后，爆炸的火光混合着建筑残骸，如天灾般坠落。

    人类，总是能在内战中内耗，耗着耗着，就耗出了人造天灾。

    ......

    “爆炸范围！避开！！！”

    谢尔盖拉着身边的一个宪兵就从三楼往下跳。

    其他宪兵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跳下了这幢高楼。

    轰——！

    轰——！

    轰——！！！

    三声炮弹爆炸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谢尔盖的耳朵里又一次被“嗡嗡”的耳鸣声充斥。

    眼前的宪兵张大嘴巴，努力想要说什么，他却什么也听不清。

    后背传来一阵刺痛，温热的感觉顺着两肋传达四肢百骸。

    谢尔盖晕了过去。

    ......

    正面战场。

    塔露拉被谢尔盖救下后，同样并没有思考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全体，整队，准备正面突击，冲破他们的阵线！”

    “是！”

    “重装在前，远程在后，近卫散开清理周围街区，其余人，随我推进！”

    “是！”

    “远处发生交火，全队提高警戒。”

    “突击阵型，进攻！”

    “是！”

    塔露拉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猛烈，她走过的每一步，大地上都会留下炽热的烈焰。

    她的手上，超高温度的烈焰扭曲着周围的空气，热浪让持盾步兵也不得不散开一点。

    怒火，流向大地。

    （支持塔露拉正义爆杀！！！）

    “这个龙女......”

    纠察队小队长看着这实质性的滔天怒火，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下了命令。

    “全队！集火！”

    明明是热浪扑面的烈火，这个小队长却感到一月初的寒冬腊月的冰湖之底一样的寒冷。

    彻骨寒冷。

    他亲眼看见，扑上去的箭矢，都化作了铁水，沾到了地面上，上面的箭杆还在熊熊燃烧。

    他亲眼看见，冲上去的纠察队，被烈火撕成了焦炭。

    他亲眼看见，那柄重剑，如同切奶油般将帝国盾卫的重盾切开。

    他亲眼看见......

    （手撕鬼子，石头打战斗机.jpg）

    他不会再亲眼看见如此恐怖的景象了。

    他的头颅高高飞起，血液无力地坠落在这片大地上。

    他最后亲眼看见的，是这片吃人的天空被一柄猩红的长矛划破的壮丽景象。

    ......

    “大尉，敌炮兵阵地已确认被摧毁。”

    “进军。”

    “是！”

    爱国者手持巨盾，一步一顿地向前方推进着。

    盾卫们亦是如此。

    生命一号东侧防线，就这样被这个乌萨斯西北冻土上活着的传奇，爱国者博卓卡斯替，以碾压的姿态宣告肃清。

    （所以为什么这输入法一直都是博“桌”卡斯替）

    ......

    生命一号，核心城。

    这里还插着一根巨大的战矛，上面所逸散的毁灭能量似乎在提醒着其他人生人勿近。

    塔露拉，带着滔天的怒火，一步一步地踏入了这里。

    血腥味久久不散，而火焰灼烧着血肉，让他们灰飞烟灭。

    另一侧，爱国者也一步一顿地走了过来。

    “......”

    红龙收起了她的火，温迪戈也放下了他的塔盾。

    “谢谢您的支援，爱国者先生。”

    “——塔露拉。”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爱国者胸前的风扇的转速又提高了一点。

    “——你想，离开雪原？你会，被，乌萨斯的，铁甲，碾碎。”

    “你的，计划，会让，所有人，送命。”

    风扇的指示灯又亮了两下。

    塔露拉意识到，这是自己眼前的这位巨人在发表自己的意见。

    即使它不可撼动、伤人入骨。

    “西北冻原同样不能让我们活下去。我们的队伍只会越来越壮大，壮大的同时所需要的补给也就越多，与此同时，厌恶我们的聚落远比支持我们的村庄多得多。这里只能长出一年一季的苔麦，即使我们参与耕种，那又能增收多少呢？

    “纠察队的吸血行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的田地又会被他们毁去多少？游击队和宪兵队能够轻松地击败他们，但普通感染者呢？”

    “你，只是，在加速，他们的，灭亡。”

    爱国者席地而坐，整个核心城地块都抖了三抖。

    “我们只有离开冻原，向着温暖的地方去。不是萨米，不是荒地。我们向东方去，向南方去，那里有温暖的环境，有两年三熟的水稻。”

    塔露拉也坐了下来。

    “你们，要怎么，生存下去？你要怎样，让如此，庞大的，组织，生存下去？”

    爱国者胸前的风扇的指示灯闪烁得更加频繁了。

    “游击队，是在，救人。只有，战士，才牺牲。”

    “不，您常年驻守北方，所以您不知道南方感染者的处境。他们比北方感染者过得更糟，并且人数也更多。”

    爱国者没有什么开口的欲望。

    “你想，吸纳他们。”

    “他们会团结在同一个理念周围。”

    “战略家，死在冻原，不在少数。你，靠什么，去做？先皇，他只迈步。你，没有。”

    “先生......在冻原上辗转反侧，到头来也只会落得个慢性死亡的结果，就像是我们身为感染者那点微不足道的生命一样。我不断重复这一点，因为你我都清楚。”

    “咳咳咳.......你从未，因事实，而失望，却只能，放出，假大空，托辞。”

    爱国者站了起来。

    他的身下有着一个契合他屁股的大坑。

    塔露拉也站了起来。

    她的身下有一段融化的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