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甲连忙接住纪长安,在查探了他当前状态后,长松一口气。
他对老人点了点头,抱着纪长安快速返回屋内,将其放置在床上,盖上薄毯。
而后从一个巨大黑色铁盒中取出一只手捧香炉,点燃周怀之留下的熏香。
待缕缕白雾从香炉中升腾而起,在房内袅袅不散后,赵霜甲小心翼翼地将香炉再度放入周怀之留下的黑盒,炉内竟是自动熄灭。
赵霜甲盖好盒盖,将黑色铁盒塞入床下,看了眼呼吸逐渐趋于平缓的长安。
肉眼可见的白色雾气被纪长安无意识地吸入鼻中,紧皱的眉梢舒展开来。
赵霜甲在原地沉默了会后,转身走出了屋内,随手带上房门。
按照周叔走前留下的话,顾老爷子亲自出手操练长安,为保万一,需要他看紧点,不然以老爷子的性子,长安怕是苦头得吃到饱。
走出房门后,赵霜甲来到了顶楼的天台。
老人背对着站在天台边沿,负手而立,眺望远方。
他的肩头窝着一只金色羽翼的奇异禽类。
无论是人还是鸟,赵霜甲都不敢怠慢,周叔走前特意提点过他一句。
鸟笼中的那位,也就老爷子脸大,有足够大的面子让其乖乖缩笼子里,换成东境任何一人,别说他赵霜甲家中那位迂腐顽固的爷爷,就是陈浮生立身于东境,要敢当着那位面说出这句话,他周怀之名字当场倒过来写,而要换成境外,怕是得被横眉冷竖,追杀万里之遥。
这一点哪怕是陈浮生接下来通过序列转换,踏足不落之上的境界,也依旧如此。
赵霜甲走到老人身边,略后了半个身位,陪着他一同眺望远处的天空。
老人似笑非笑道:
“沦为棋子的感觉如何?”
听到老人语气似嘲讽,毫不修饰地揭开他的伤疤。
饶是赵霜甲早先日子就在周叔那得了“老爷子尤其擅长一手阴阳术”的警告,此时也不免嘴角抽动。
想起前日之事,赵霜甲神色有些阴郁,也懒得掩饰内心深处最直接的念头,道:
“糟糕透顶。”
老人微笑问道:“糟糕透顶?”
“那你如今是更恨将你推入虎穴的周怀之,还是那个玩弄你小幅度命运轨迹的第一使徒?”
赵霜甲哑口无言。
如此直白,单刀直入的问题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次他算是被周叔坑惨了,周叔想算计那位第一使徒,结果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害的他被那位第一使徒直接以真身降临,当场擒获。
若非周叔拉着林叔及时救场,他赵霜甲此次怕是有去无回了。
而即便如此,那位第一使徒依旧在擒获他的那段时间内“玩弄”了他的命运!
“周怀之在送你去这一代第一使徒那时,曾来请教过我的意见,所以这其实是我批准的。”
赵霜甲身躯微颤,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向老爷子,一时间无法理解老爷子此刻想表达的意思。
老人微笑道:
“而既然是我批准的,那你此行自然是无任何生命之忧。
至于其中苦头,年轻人吃点苦头是好事,现在不吃,以后到了境外是要加倍还回来的。”
赵霜甲怔怔无言,目光突然凝聚在老人肩上那只金色禽鸟。
他想起周叔在他临走前,融入他灵体内的一枚金色羽毛。
老人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随口解释道:
“周怀之融入你体内的,是负日十年一次褪下的‘神羽’,可在你生死存亡之际显化部分伟力,既然这次没用,那就好好留着吧,也算是一道保命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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