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纪长安从昏睡中醒来,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
感受着全身上下多出酸软无力,纪长安大字型躺在床上,有些不想动,连膀胱处的警示都暂时强行压制,一概不审。
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此前的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顾爷爷下手……
真的是毫不留情!
若非那座奇异世界的缘故,在第一拳之下,自己就已半死不活!
想到之前那毫不留情地暴打,纪长安心中哀叹。
按顾爷爷的说法,他可是准备打满十万拳!
轻轻叹了口气,纪长安心思澄澈,无杂念地静静望着投射在墙角的窗外月光。
在老人出第三拳,他的那位“老大哥”就再次从沉眠中醒来。
“他”沉默了足足半晌,才语气感慨地告诫自己珍惜当下机会,这世间能有此机遇的,纵观古史,也不过一手之数。
纪长安并非不知福之人。
相反,他很珍惜偶然会路过自己身边的那一丝“福气”,很在意身边的这些人。
他曾将自己的笑颜面对每个愿意望向他的人绽放,哪怕回应寥寥。
只是后来他在书上看到:
别人稍一注意你,你就轻而易举地敞开心扉,你觉得这是坦率,其实这是孤独。
而那时的纪长安又正值叶姚姐突然离去,背弃了他们间的约定。
在那以后,纪长安就开始藏起自己的笑容,只是静默地望着这座陌生清冷的城市。
一直到那个女孩强势挤入他的生活。
想到这里。
纪长安终于无法再继续无视膀胱传来的警告。
不顾全身酸软,艰难从床上爬起,脚步利索地跑入了厕所。
待他神清气爽地从厕所内走出后,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位老者。
纪长安面皮抽搐,放慢脚步,企图蒙混过关,先溜进房内躲进被窝再说。
“长安,你是在竭力压制自身不去思考周怀之所做之事,还是因为亲疏关系而下意识忽略?”
冷不丁的声音叫住了抬脚在半空中的他。
纪长安愣了愣,偏头望向起身的老者,沉默片刻后道:
“我没有压制,也不是下意识忽略,我只是告诉自己,周叔不是顾爷爷描述的那种人,我愿意相信周叔,这其中也许还有顾爷爷故意隐瞒没说的关键所在。”
在顾爷爷口中,周叔以整座魔都千万生灵弥散的灵性粒子,作为支撑炼金法阵不断的支柱与能量来源。
这等行为与地狱之民血祭生灵相比,其实并无太大差别。
但纪长安愿意信任周怀之,希望通过自己的眼睛去见证,而不是单纯地听着他人的话,轻率地做下判定。
顾老颔首道:
“很好,这个答案虽算不上完美,却也勉强及格。”
“那么作为奖励,老夫再赏你百拳。”
纪长安面色一变,还未开口,就被老人一把拎着脖子,如提鸡仔一样踏入了另一重世界。
置身于虚幻而又真实的星空之下。
顾老随手将纪长安扔在地上,淡淡道:
“要想学拳,先学挨揍。”
“老夫要教你的,不是如何避开自身要害,以最少伤势换取最大收益,这种东西你日后挨揍挨多了,只要不死,自会明白,你现在要学的,就是简简单单的挨揍二字。”
“哪个能打的不能挨打?”
纪长安察觉到自己酸软的身躯,在此方世界加持下竟是恢复到了痊愈的状态。
他揉着肩膀,语气试探道:
“顾爷爷,境外的高阶位法外者,究竟有着怎样的能力?”
老人思量片刻,瞥了眼某个贼心不死的混小子,摇了摇头,淡淡道:
“也罢,今日练拳之前,就先给你科普一下。”
“老夫当年离开现世前,在现世四境周遭转了一圈,特意拜访了下‘邻居’。”
“北境外域黑风沙漠再往北行千里,那里有一位坐镇【无疆山脉】的【山君】,于境外列王之内,可排入中上之位。
全力出手之下,移山填海,易如反掌。”
“南境永冻之土的尽头,是一片名为荒川的大泽境域,其内有着世代继承的【荒川之主】。
这一代【荒川之主】年轻时曾顺流而下,直入汪洋。
鼎盛时,也曾以一己之力连败三位【列王】。若他含怒出手,如今的陈浮生也未必拦得住他。”
“与东境毗邻的【归墟海国】,海国之主号称立身于深渊序列的尽头。
其实力足以在境外【列王】中排入上位,若他能再进一步,便能跻身当世至强的行列。”
说到这里,顾老语带嘲弄讥讽。
似对某些人的“无知”之举鄙夷已久。
“这里的当世,自然非是现世四境这一亩三分地。”
“那位名叫帝摩斯的海国之主若是全力出手,整座东境的沿海防线都将被夷为平地。
立身于东境的陈浮生对上他,也是胜负四六开,陈浮生四,帝摩斯六。”
“当然,陈浮生若能顺利完成仪式转换,那一切都得反过来算。”
说到最后,老人又特意补充了一句。
“此外,西境之外原本也存在着一座【列国】。
只是后被西境赶出去的【天灾】祸害百年,最终反过来占据了原有的【列国】,独自一人霸占着一座境域。
那位【天灾】原身曾是第二纪元的神灵之属,实力不弱,对流沙神权掌握颇精,为了防止这位卷土重来,西境当年的两位至强轮番坐镇边境,时刻警戒着那位的一举一动。”
纪长安听完后,在心中默默为陈老爷子沦为战力陪衬默哀一声,又试探地问了句:
“顾爷爷,这四位打起架来,难道都是动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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